“奶妈,真的是你吗?你没有死?”映甄惊讶之余还有些惊喜,或许是徐由之的身体里的感情,毕竟徐由之已经十多年没有见过奶妈了,此时小时候的亲切感充斥着映甄的心。
“嗯,我是被一个人给救了,醒来时已经在培京了。”怡娘也看得出来很开心,当年的小由之都长这么大了。
两人紧紧相拥,过后,映甄问起了怡娘之后的遭遇,以及为什么她会在这个妓院。
“我醒之后,那个救我的人就走了,我只能自己出外谋生,当年我歌唱的很是不错,便上街卖艺,有个大户人家看中了我这副嗓子,便买我为他们一家玩乐。那里的人都对我很好,但是之后那个大户人家却家道中落,我又得重新另谋出路,在这期间,我看过不少的贫穷女子,她们都是被抛弃的,流落街头,无以为生,同是女人,我很同情她们。在大户人家的那段时间我也有了不小的一笔财产,攒了不少的钱,那时我就想自己一定要开一个收留这些女子的地方,让他们自己能够养活自己,那时的我便开了一个小型的酒楼。虽说我的钱不算少,但维持经营也还是勉勉强强,刚开始,生意很是惨淡,亏了不小的一笔钱,但我还是每个月都会给那些穷苦女子一些钱,她们的日子才能够过的下去,之后他们说要来帮忙,并且一年之内不收工钱。那些女子有的唱歌,有的跳舞,有的则是简单的打打下手。其中有一些客人看中了这些女子妙曼的舞姿,便每天都来,之后生意就逐渐转好,后面就改成这样了,谁晓得我就这么说说而已,店面越却开越大,人气也越来越多。在期间,如果有任何女子想要离开,那我也不会拒绝。”
“原来不是所有的妓院都有我想象中那么坏啊。”映甄在这个世界中又一次刷新了三观。
“对了,徐府里怎么样了?他们是不是对小姐你和二夫人不好,对了,还有我的女儿。干脆你们都到培京来吧,以我多年积攒下的家底足够让你们过上好日子,至少会比在滇安受徐府的气好。”
映甄鼻头一酸,现在她们两个依旧是映甄心里一道抹不掉的疤痕,“怡娘,府里还是原样,只不过,我母亲和您的女儿小竹她……”
“小竹,小竹她怎么了!”怡娘瞪大了双眼望着映甄,似乎已经知道是什么不好的消息,想从她身上找到一点她想知道的事情。
“对不起,怡娘,我母亲和小竹都是因为我而死的,都怪我。”
听到这个消息的怡娘,整个人失去了生机,瘫坐在地上,就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刚刚还和映甄有说有笑,现在身上却毫无力气。
映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怡娘说了一遍。
“奶妈,对不起,归根结底是我害了她!”
“孩子,这不怪你,要怪只能怪你生在了富贵人家,这是无法避免的。”
“对了,怡娘,这就是小竹。”映甄把小竹的骨灰盒小心翼翼的递给怡娘,“她临死之前说是希望和你葬在一块,既然你现在还活的好好的,那小竹就交给你了。”
怡娘轻轻的抚着骨灰盒,就像在摸自己的孩子一样,望着盒子,仿佛小竹现在就在眼前似的,“小竹,为娘一辈子也没有好好照顾你,多么可笑,甚至就连你的名字也不是我取的,为娘一生只见过你一次,便是在你出生时,如今却只能搂着你的骨灰独自黯然伤神。我一定是天下最不称职的母亲,是吧。以后我就把你埋在这的后院里,我天天都能看见你,好吗?”
映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怡娘,只能看着她搂着小竹的骨灰泣不成声,映甄有几分迷茫,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啊,为什么身边的亲人都要一个一个离自己而去,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的亲人伤心,这些难道真的都是徐峰的错吗?是不是最大的错误是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