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澜摇摇头无奈的笑道:“那都是我七八岁时的事情了,家里出事后随父母回到南边老家,之后家里又受了灾,父母死了又才到青州来谋生。”
叶怀澜说着脸上神色更加悲戚哀恸,只轻轻叹道:“哎,这些事,一想起就伤心,不提也罢,好歹我现在懂事了,不再整日里不干正事瞎胡闹,把往日里捣鼓出来的东西换成钱把家重新撑起来,日后再娶妻生子把家族传承下去便也是了。”
话落抬手以袖掩面,吸吸鼻子声音微微抽泣。
张雁衡满脸同情的温和劝道:“都过去了,叶公子也不必太难过,我看你浑身贵气,日后必定能光耀门楣,将家族传承下去的。更何况我瞧叶公子也不是胡闹之人,你看你捣鼓出来的牙刷牙膏还有写的话本,哪样都是大齐的头一份稀罕之物。”
似乎为了转移叶怀澜的心思,他抬起手指着桌子上最后剩下的豆腐干臭豆腐豆腐乳和黄豆芽绿豆芽道:“这些吃食,果真也是叶公子捣鼓出来卖给醉香楼的?”
“不错。”叶怀澜用衣袖作掩护,用大拇指和食指把两只眼睛的上眼皮狠狠掐了两下,顿时疼得她眼泪直流两只眼框发红。
她这才放下袖子,泪汪汪的望着张雁衡点点头道:“这东西确实是在下捣鼓出来卖给醉香楼的。想必大人已经在醉香楼吃过这几样东西了,除了那细一些的如意菜是用绿豆做的,其他的几样都是用黄豆做出来的。”
说着她伸手点了点白菜豆腐乳道:“不瞒大人,这白菜豆腐乳,当初还是我七八月大热天逃难路上,背篓里背着一块豆腐舍不得吃,直到有一天饿得受不了了拿出来,发现豆腐上长了白绒毛,我把那绒毛擦干净后,又在路边捡了些烂白菜叶子包着吃了,居然发现别有一番滋味。当时逃难路上吃了些树皮和泥土等不干净的东西,肚子一直发胀解不出来手,吃了那烂菜叶和发霉的豆腐后,第二天一早就通畅了。后来又试了几次,我才发现这东西有通肠的作用。”
“原来是这样,叶公子受苦了。”
张雁衡很是同情的叹道,心里却琢磨开来:先前叶怀澜的胡说八道他一眼就看出来是瞎说,所以叶怀澜说的话他一个字都不信,这会看起来他倒是有点不太确定了。
不过,叶怀澜言之有物,他倒是相信这些东西都是出自她的手了,只是对于叶怀澜所说的各人经历和家里情况,他是不信的。
他伸手点点最后一样东西,也就是铁锅,对叶怀澜笑道:“叶公子现在也可算是苦尽甘来了,弄出了这铁锅。听说醉香楼那些好吃的‘炒’菜,都是用铁锅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