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叔还未出声,旁边几个距离叶怀澜他们比较近的、看上去都像是四十岁左右瘦骨嶙峋的村民便一起出声嚷嚷道:“你这个公子怎么说话恁不讲道理,啥叫我们都听钟老头的?啥叫让他代表俺们谈?俺们都是自个听自个的,谁也不能代表俺们!”
叶怀澜不禁嘴角微抽,方才明明大伙隐隐以这钟大叔为首,这会又来这一出。
她转向那几个距离她较近的村民,对他们抱拳恭声笑道:“各位乡亲们,在下是真心实意请各位乡亲们帮我犁地,该有的工钱报酬在下一分不会少。只是大伙这样你一句我一句,我到底该听谁的,何时才能把事情谈妥呢?”
“那你就跟钟叔谈,但是钟叔年纪大了心肠又好,为防钟叔被你诓骗,得由我们派几个人出来在旁边听着!”人群里冒出来一个青壮年男子得声音,高声叫道。
“对,对,跟钟叔谈,咱们再让村里的几个聪明小伙子旁听!”人群里又有几个大婶高声附和着。
叶怀澜便抱拳笑道:“那就依乡亲们所说便是。只是咱们就在这马车边这样站着谈吗?”
周围村民们闹哄哄的声音把叶怀澜这话又淹没了。
距离她旁边比较近的钟大叔和几个村民听到她这话,昂起古铜色满是皱褶的脸雄赳赳地道:“去村里晒粮食的那片空地谈,你和钟叔在中间谈,俺们全村人在旁边听着。”
叶怀澜看向旁边的张雁衡,边满脸笑容边眼神微闪的向他询问道:“雁衡兄觉着如何?”
她之所以这样问,是真的看着现在村民们把马车和牛车围得水泄不通,围得她们寸步难行的情形,担心待会到了晒场上就走不掉了,害怕村民非要让她留下马和马车还有银子才能脱身。
张雁衡先前是来过这个村子两次的,跟村民也算是熟脸,对这个村的村民刁到何种程度比较了解。
他明白叶怀澜的意思,轻轻的笑道:“那便去晒场上谈吧,这样站在马车旁边闹哄哄的确实不成样子。”
有了张雁衡的话,叶怀澜放下心来。
她对张雁衡点点头,便转过身抬脚大步又往马车车辕边去。
那几个距离她比较近的村民和钟大叔以为叶怀澜要走,忙伸手去扯叶怀澜的衣角,嘴里还叫道:“这位公子,你怎么说话不算数,说了要雇俺们的,怎么说让你去晒场就回去了?”
只是没让他们抓到叶怀澜一片衣角,便被铃铛老鹰护小鸡一般抬手挡了回去。
铃铛清脆如铃铛一般的银铃声没好气的高声叫道:“我家公子向来一口唾沫一口钉,最是说话算数,你们别扯,我们就算想走,被你们这么围着也走不了啊。”
那几个村民和钟大叔跟铃铛这一掰扯的时间,叶怀澜来到马车车辕边对王劲道:“你这马倒是个沉得住气的,被这么多人围着,它居然没受到一丝惊吓。”
叶怀澜边说边伸头去看马脸,只见那马就昂首挺胸的望着前方,周围的人都像是不存在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