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澜是早就看出来了,这三人里,中间的那个人脑瓜子转得是最快的,嘴皮子也是最利索的,随意污蔑的话信口就来,完全不考虑说话的后果,至于后果,那人好像很有自信自己可以后续随意改口。
比如把张雁衡和叶怀澜搞混淆了,就咬定是张雁衡说了假的姓氏骗了他们,他们见到的就是张雁衡。
再比如明明说的是藏银子做寿礼,又变成了阻止剿匪的酬金。
而每次他只要开了个头,左右两个护法便都跟着他改口。
正所谓心中没有敬畏便天不怕地不怕,反正横竖他都能把屎盆子乱扣。
但不得不说,他们方才的污蔑让周围的气氛都变了。
本来宗蔚寒就一直觉得是荣皞阻止了那些江湖中人帮忙剿匪,这会他们这一番胡乱攀扯,倒恰好歪打正着中了宗蔚寒的心意了。
现在这三人已经把他们人认错人的漏洞补上了,这次若是咬死了张雁衡拿钱让荣皞阻止剿匪这事,还真能把张雁衡和荣皞死死的套进去。
叶怀澜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宗蔚寒,果然,他脸色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仿佛之前他黑得像锅底一样的脸只是叶怀澜他们的错觉。
张雁衡是因为先前帮叶怀澜的忙才惹上的这事情,是以叶怀澜于情于理也无法对现在的情形视而不见坐视不理。
她摇摇扇子,悠然上前对那三人笑道:“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等会就没法改口了。你们这次说的是真的吗?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吗?”
中间那人微微垂眸,半锤的眼皮子下面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转,自以为不着痕迹的跟他的左右二护法交流了一下眼神。
然后三人便一起使劲地点头,肯定道:“对,我们敢保证这次说的是绝对的事实,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叶怀澜见他们说完话后昂着头,颇有一副英勇正义的样子。
她不着痕迹的瞟一眼宗蔚寒,见宗蔚寒脸上有一丝微不可见的满意,便知道那三人方才敢保证,就是因为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要坐实荣皞和皞月山庄阻止剿匪的罪名。
中途虽然饶了一个大圈子差点让计划流产,但是经过三人一番描补,最终殊途同归圆满的达到了目的。
“宗大人,”叶怀澜摇摇扇子,对宗蔚寒玩味的笑道:“这剿匪的事情一直都是你在做主,既然他们都这样说了,那后续的事情还是交给你来处理吧。”
话落她便摇着扇子回到了他们一行人当中,把前面的位置给宗蔚寒让了出来。
“哈哈哈,”荣皞豪爽的笑道:“既然这三人把荣某也给绕了进去,这事便也关着荣某的事。本庄主便也上来跟你们说道说道吧。正好本庄主也好好看看你们的脸皮有多厚,丢了咱们江湖人的骨气也就罢了,还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妄为到敢在我皞月山庄污蔑本庄主。”
荣皞话落背着一双大手,几个大步豪迈的跨到了那三人面前,他脚边的衣摆随着跨步的动作“呼呼”飞扬。
这番威猛之势让那三人不禁忍不住微微抖了抖,有些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