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默默无言。
他觉得他不知道叶怀澜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就算他知道叶怀澜是什么意思,他也要说不知道!
主子的心思,哪里是他这个做下属的轻易就可以知道的?更何况他这个主子行事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他觉得他还是不要擅自瞎猜,还是问清楚得好。
“公子,”周良“嘿嘿”讪笑,斟酌道:“您的意思是,雇佣人的时候,不要照附近那些互相熟识的人,以免他们拉帮结派,到时候合起伙来把咱们庄子上的东西都偷走了?”
叶怀澜无欲的抖抖嘴角,果然周良这个小混混跟他想的是不一样的。
不过周良这话也算是提醒了叶怀澜。
叶怀澜摇摇扇子笑道:“你说的这是一个方面。我的意思是,你去那些村子里找人的时候直接去各个村里找村长,跟村长说,村里派一两个人出来,这两个人来挣的钱之后,这钱回去之后交给村长,由村长拿着分配这钱。一村之长,肯定会先照顾村里那些最困难的人家吧?”
周良抿抿嘴忍着笑,道:“公子,原来您是这个意思啊。”果然叶怀澜还是心善,从当初在青楼买下青莲,之后又对青莲和沈青学多加照顾,周良就看出来了。
虽然叶怀澜当初因为他翻墙把他毒打了一顿,但是现在也给了他一条跟着叶怀澜做事的机会,能吃饱穿暖,还顺带拉扯起他那一帮兄弟,周良心里对叶怀澜是非常敬服的。
“公子,属下明白您的意思了,明日一早我就叫上兄弟们去办这事。”周良郑重道。
叶怀澜点点头,道:“你们出门的时候都带些防身的东西,虽说这段时间各路土匪们应该不会出来肇事,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周亮点点头,顿了顿道:“公子,这次去附近那些村子里找些人去庄子里耕地倒是没关系,只是那些来帮忙耕地的人若是回去之后联合村子里那些饿慌了的人半夜里去咱们庄子偷东西,或者恶意踩踏咱们种植的作物,该如何是好?”
他们若是去那些村子里找人,跟世家和富绅地主们用家奴可不一样,家奴是受控制是可以打杀发卖的。
叶怀澜眨了眨眼,挑眉对周良笑道:“所以我才让你去找村长嘛,能在青州府的乡下做村长的,恐怕并不简单,至少年轻的时候做土匪就很厉害那种。你跟村长说,我们不止请人做一次伙计,后续每隔十天半月便要请人,让他们村里开会举手表决,让大伙轮流来做活,让村里每一家子都能有饭吃正取不饿死人也不卖儿卖女。”
虽然其实青州府的小男孩和小女孩都不好卖就是了。
女孩子不漂亮,男孩子从小学父亲,一身匪气,又都特别的瘦,买回去要花大力气调教不说,还得给很多吃的养一养。
是以,青州府买卖得小孩,多的都是外地遭了难的,比如青云、青石和青桂,都是外地人。
叶怀澜对周良这一番吩咐,可谓是真的对青州府那些跟她毫无关系的百姓们用心良苦了。
周良眉头轻轻的提起,郑重道:“公子,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次咱们找了一些穷人家来耕种,到时候其他村子的人知道了,恐怕会一窝蜂的涌上来找您要伙计。”
周良也是在穷人堆里打滚生活过来的,他知道穷人家那种心态‘恨人有笑人无’,病态的贫穷导致病态扭曲的心理,他有些预感,恐怕叶怀澜以后要做的事,不会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