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在桓盈和熊痕钟厚他们几人大声叫停让土匪们安静下来后,简滑冷着一张脸,拿出了一张一尺长的白色大宣纸,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
简滑用他那冷淡的声音一条一条的念了起来。
“不得迟到,不得早退,不得私自打架斗殴,不得去厨房偷吃东西,不得窥视良家女子,不得侮辱伤害女人,不得拔庄子里的花草树木,不得杀庄子里的狗和鸡鸭鱼等动物,不得背叛......”
随着简滑念的‘不得’每增加一个,纵土匪们的眉头便皱得更加深一分,脸上因为痛苦而抽搐痉挛的肌肉就抖得更加厉害一分。
到后面,已经是痛不欲生了。
最后,众土匪们已经都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等到简滑念完,已经是午时末了,众位土匪们此时此刻都耷拉着肩膀,互相搀扶着,像是都被抽走了灵魂,站不稳了一样。
简滑念完之后,只觉得嗓子又干又燥,像是要冒火了一般。
五月末的天气,本来就已经比较热了,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再说话了。
这时,熊痕高大健硕的身躯往前两步,他张开大大的嘴巴,深吸一口气,然后中气十足的对擂台下的众土匪沉声大喝道:“规矩都听明白了吗?!听明白了就快站好!”
“周管事,简头领,我可不可以不做这个护卫了?”熊痕的吼声落下后,台下前排响起了一个虚弱的青年男子声音道。
“我......我也是,我也不想做这个护卫了可以吗?”另一个虚弱得听上去像是快要断气的男子声音道。
有了这两个人开头,顿时众土匪们都一个个的跟着表态了。
“我也是,我受不了这管束......”
“我也是!”一个果敢的声音道。
“我觉得我宁愿挨饿受穷,我也要做个自由自在的土匪......”一个向往自由生活的土匪道。
“反正咱们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我觉得就这样也挺好的,还是不要想着吃饱穿暖这些白日梦了。”一个口才不错的土匪道。
众位土匪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此说开了,甚至还聊了起来。
周良默默无语,这是他早就已经想到的可能出现的情况。
他低声对简滑和熊痕他们道:“让斗鸡眼他们说说话吧,鼓舞一下士气。”
原来,早先那次在青州山附近拦了叶怀澜马车的那四个人,斗鸡眼、声音沙哑的小伙子、声音清澈的小伙子、熊痕他哥,这次都作为熊痕他们寨子里第一批来参加训练的人过来了。
熊痕和简滑钟厚他们当时商量好了的,若是有什么需要煽动人心的事情,就可以让斗鸡眼他们这几个自己人在众土匪里活跃气氛之类的。
熊痕听周良这么一说,便郑重的点点头,往斗鸡眼他们所在的方向看去。
斗鸡眼他们都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这样好方便他们接收熊痕简滑他们的眼神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