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大小的能量血球,绝对不止两成,赵昊不相信修罗真血不动心。这厮也是财大气粗,反正这些能量血球来自雪域牛肉,而雪域牛肉是灵族白送的,他并不心疼。只要能够解开那个秘密,那就物有所值。修罗真血虽然没有眼睛,给人的感觉却像是直勾勾地盯着那副体血球不转眼。明知道赵日天诱之以利,修罗真血还是动心了:“好,姑且相信你一次。”紧接着它传达出一股意念,包含着一个很长的故事:“五百年前,灵族强者瑶姬,曾用分身降临二阶天域。据我观察,瑶姬似乎想在二阶天域寻找一位代言人。最终她选择了血魔王,经她指点,血魔王搜罗各种奇珍异宝,借助血海天然优势,培育出了无相血胎……”“无相血胎有什么用?”赵昊问道。“此物一成,便是绝品器灵。倘若我没猜错的话,瑶姬想炼制一件了不得的真器。”一语惊醒梦中人,赵昊一下子全明白了。之前审问666号,他探听到了足够的基本常识。一阶天域的武器,号称战装。二阶天域的武器,统称灵器。三阶天域的武器,则有一个新的称呼——真器。真器,顾名思义,就是“真人使用的器具”。在这个世界,真器还有一个别称——法宝!比如昆仑火灵真人使用的七星印,那就是典型的真器。真器和真人一样,划分为九个星级。其中七星以及七星以上的真器,统称上品真器。上品真器花样百出,却有一个共同点:拥有器灵!所谓器灵,可以理解为真器的灵魂。传说中拥有灵性的兵器,指的就是这种类型的上品真器。器灵,又细分为两大类型。一种是先天器灵,有些法宝得天独厚,天生就开启灵智,衍生出器灵。一种是后天器灵,还有些真器制作材料极其珍贵,各方面都很出色,唯独缺乏灵魂,少了画龙点睛的一笔。于是一些上位强者大耗人力物力四处搜索灵胎,或者自己培育灵胎,将其封印在真器中,转化为器灵。到底先天器灵更强,还是后天器灵更厉害,历代强者们颇有争议。唯一毫无争议的是,只要是上品真器,没一个软柿子。上品真器威力究竟有多大?这么说吧,全力爆发,能够摧毁整个远征号战舰!灵族科技强大,而制造真器这方面的技术,却是比较落后的。像瑶姬这样的九星至尊,连八星聚能炮都看不上了,显然需要一件标志性的上品真器来撑场面。她自己培育无相血胎,非常合情合理。赵昊整理着思绪,理清了其中的逻辑。同时他提出一个问题:“阿萝纱,其实就是无相血胎?”“不完全是,她本是无相血身,乃无相血胎之宿主。无相血胎寄生在她体内,日夜吸收其精华。然而阿萝纱不疑有诈,一度以为那血胎,是她的一个基因锁。”修罗真血讲解得很详细。赵昊换了话题:“你说我死到临头是什么意思,瑶姬和血魔城勾勾搭搭,跟我没关系吧。”“真的没关系吗?”修罗真血反问一句:“难道不是你派人杀了血魔王和阿萝纱?”“大哥,饭可以瞎吃,话可不能乱说。我在幽冥之地苦修,什么时候去过血魔城?”赵昊死不认账,反正当时他派白发鸟人去干了那一票,本尊撇的一干二净,打死也不背这个锅。“你这话瞒得过世人,却瞒不过我。”修罗真血意念透着一种鄙视意味:“杀害血魔王和阿萝纱的凶手,将我和无相血胎交给了你,如今我与无相血胎被你封印在此,你还说你跟凶手没有关系?”听到这话,赵昊有点小尴尬。想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儿,血魔城那一票他能瞒天过海,唯独瞒不过修罗真血和无相血胎。“我要提醒你一句,瑶姬当年在无相血胎之中,种下了一滴本命灵血。她与无相血胎之间早已建立了微妙的感应,以她的能耐,早就知道无相血胎落入了你手中……”修罗真血说到这里,带着一点幸灾乐祸的意思:“易地而处,如果你是瑶姬,你会怎么做呢?”赵昊菊花一紧,困扰在他心头的疑惑瞬间解开了。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如果不是修罗真血解密,恐怕他将一直蒙在鼓里,搞不懂灵族要闹哪样。他抬眼看了看坐在对面继续高谈阔论的百合船长,终于理解了对方的热情。这种热情,让他承受不住。他和香郡主已经登上了远征号,传说中的上了贼船,说的就是他赵某人。现在夺路而逃明显来不及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波。口中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蕾丝比安闲聊着,赵昊意念问道:“你还没有回答我,阿萝纱为什么长得和瑶姬很相似?”“此事要从血魔王说起,当年血魔王一见瑶姬分身,顿时惊为天人。他全心全意为瑶姬效力,一方面崇拜瑶姬的本事,另一方面,想必是生出了爱慕之心,妄图做那个灵族女子的裙下之臣……”修罗真血相当八卦,爆出一个猛料:“瑶姬每隔百年才降临一次,血魔王对那个女人日思夜想,满脑子都是瑶姬的影子。故而他负责培育出来的阿萝纱,在胚胎时期受到血魔王脑中意念的同化,化形时变成了瑶姬的模样。”听到这样的大八卦,赵昊没有喜闻乐见,反而有点扎心:“也就是说,血魔王对阿萝纱的宠爱,并非父女之情,只是他对瑶姬感情的一种寄托?从头到尾,阿萝纱都只是一个被制造出来的工具?”“正是。”修罗真血这股意念,附带着一种莫名的感叹。赵昊沉默了。尽管他对阿萝纱没有感情,还是感受到一种透骨的悲凉。这条进化之路,就是一块巨大的棋盘,无数生灵不知不觉间充当着棋子。曾经风光一时的阿萝纱、晶神艾昆,到头来不过是马前卒的炮灰下场。赵昊很清楚,自己要是一不小心,也将成为受人摆布的棋子。甚至在某些时候,他已经是一颗棋子。他在心里问自己:到底要变得有多强,才能摆脱棋子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