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尘黑着脸回到家中后,便将自己关在了屋子里,谁也不理。
舒王氏问了两句没得到回答后,叹了口气,来到了后院儿的菜园子里种菜了。
她留了许多菜种子,黄瓜,白菜,莴苣,种出来拿去县城卖些银子,多给阿尘攒些银子。
家中都清楚舒王氏辛苦攒钱为了谁,这种时候李梅永远再装死。
舒寡妇忙完手头上的针线活儿,便来到了菜园子里帮舒王氏一起种菜。
“娘,阿宁阿晴去赶集还没回啊?”
“谢谛听让她们两个帮忙捎带些东西,估计回来晚了。”提起这个,舒王氏满脸笑意道:“谢公子对咱家两个丫头还不错。”
舒王氏也没好意思将话说的太明显,毕竟一切只是她的幻想罢了。
舒寡妇神色有些一言难尽:“您别瞎想了,人家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咱们哪里知道,怎么可能看上阿宁阿晴呢?”
舒王氏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儿子当年不也看上你了么?”
舒王氏二儿子舒江当年是青坪村唯一的秀才,模样生的也俊俏,村中适龄未婚女子皆惦记着,而舒寡妇,只是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寻常村妇罢了,这些年舒王氏始终觉得舒寡妇高攀了她小儿子。
舒寡妇神色讪讪道:“我知道,我这些年不一直给阿江守着寡么。”
“这是你应该做的!”舒王氏厉声道:“你有这样的夫君和儿子,是占了大便宜,别以为自己多委屈,说句难听的,离了我儿,村中哪个汉子还能看上你?”
舒寡妇不再多言了,二人动作麻利的将菜种好,来到前院儿时,恰好撞见陆蘅跟着一道回来了。
舒王氏愣住:“李小九,谢公子,你们两个怎么……”
“恰巧在外面碰到的,便一起回来了。”谢忱解释道。
“哦,对了谢公子,您的药该换了。”舒王氏将草药取了来:“谢公子,草药替你准备好了。”
“多谢,李小九,进来替我换药!”
此言一出,舒家人不禁愣住,谢公子这段时日换药从来都是亲力亲为,舒宁舒晴绞尽脑汁都没办法,居然找了李小九。
舒王氏看了眼李小九,脑中不自觉想起李大牛和阿尘,这小蹄子生的面黄肌瘦的,勾引起汉子来最有一套。
思及此,舒王氏连忙道:“谢公子,您伤的地方在身上,李小九一个姑娘,给您上药怕是不合适吧?”
“上个药而已,啰嗦!”
谢忱淡淡一句话,吓的舒王氏不敢多嘴多舌了,陆蘅端着草药随着谢忱回到了房里。
这种非富即贵的公子哥,平日里被婢女伺候惯了,当着陆蘅的面脱外袍仿佛再做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然而陆蘅明显能感觉到,眼前的少年刻意找自己麻烦,那日李二柱的仇他还记着呢,虽说饶过她一命,但未必肯轻易善罢甘休。
里衣落下,露出少年修长的上身,极好看的一具身体,可惜被大小不一的伤痕布满了。其中许多都是陈年旧伤,正常人根本不会有这么多伤口,这人绝对不是善茬儿。
谢忱转过头来,淡淡的看着陆蘅道:“看够了没?还不来上药?”
呵,这小心眼的男人是想羞辱她?可惜,陆蘅早就不是单纯的小姑娘了。
淡定的上前,替他擦拭完上身的伤口后,目光落在了谢忱的裤子上,伸出了干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