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还算听话,陆蘅笑道:“既然刘妈妈还想留在蘅香苑,那便记住,我才是你的主子,还是别开口闭口便提祖母那儿的好。”
刘菊面色阴沉的看了陆蘅一眼:“奴婢记下了。”
见刘菊老实了,陆蘅缓缓闭上眼:“你规矩虽然不怎么样,按摩的手法倒还不错,继续吧。”
天香居的酒实在太烈,可昨夜只有醉了,才会让她短暂的忘记江月沉的事。
刘菊又给她按了会儿头,直到陆蘅歇下了,才沉着脸走了出去。
刘菊来到老夫人的院子里后,将陆蘅所言一字不落的告诉了老夫人。
老夫人闻言,面色有些难看:“她真这么说?阿蘅不像这么狂妄的人,莫非,她看出了咱们的目的?”
“不会的。”刘菊自信道:“而且,就算二小姐真的看出来了,嫁给三殿下,于她而言也没有坏处,老奴不过随口说了两句,也不至于发这么大火气啊。”
老夫人叹了口气:“罢了,她有眼无珠,那便随她,她这年纪如今找个高门庶子嫁了便罢了。”
老夫人如今虽足不出户,可消息还算灵通,三皇子宋珧,若真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就不会再太子死后突然上进了。
可若他前二十多年都是装的,此人心性多可怕,可想而知,加之太子死的那么不寻常,由不得她不多心。
老夫人原本想将陆蘅嫁过去,好替婉君探探宋珧的底,确定宋珧可靠,再将婉君嫁过去。
若宋珧没什么大出息,陆蘅便一直做他的正妻,若真如她所想,宋珧有机会继承大统,到时候婉君为正妻,阿蘅为妾,于她而言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可陆蘅既然不领情,那便罢了,他们陆家有的是好姑娘。
刘菊从老夫人那儿回到蘅香苑后,便再没提过三皇子的事。
只是陆蘅和陆婉君如今年纪都不小了,哪怕刘菊不再提起宋珧,陆蘅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留在府中被人笑话,还是避免不了陆元夫妇替她张罗起了亲事。
相府的庶女,虽然不比嫡女,可陆蘅样貌美艳,还是有不少人家的公子哥儿心慕于她,纷纷上门。
刚被江月沉无情抛弃的陆蘅这些日子被迫见了几位官家子弟,被她逐一打发了,被大夫人数落了两次,陆元倒也没太上心。
如今太子已死,皇帝越发昏庸,被几个和尚迷的五迷三道,沉醉于延年益寿的丹药和嘉贵妃夜夜笙箫。
下一任储君是谁迟迟未定,只是近几日,宋珧被封为了荣亲王,过继到了嘉贵妃名下,赐府宅,就在陆府隔街。
宋珧这个年纪,被封为王爷本也没什么,可眼下这节骨眼,陛下并非不清楚朝臣心中敏感多疑,突然封宋珧为荣亲王,还交由了嘉贵妃,其中种种,便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陆元正暗中计划着像宋珧投诚,这日,宋珧突然假借同陆启品茶的由头,来到了陆府。
陆启身为相府嫡长子,才干虽然不如陆诏,但人缘极好,就连昔日不得势的宋珧,二人关系也算不错,时常约着骑马狩猎,吟诗品茶,故而来陆府,也没人多心。
二人在湖心亭饮茶时,陆启笑道:“你如今今非昔比了,王府的门槛儿怕是要被贺喜的踏破了,怎么还有功夫来我这儿品茶?别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