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她怎么又想起这个事儿了!
陆蘅忍不住在心中自我唾弃了一番,沉下脸道:“车夫,去南院儿!”
柳家人正在收拾行李,尽管他们一而再的赖在南院不肯离开,可经过昨夜之事,他们是注定留不得了。
柳氏一面叠着衣裳,一面数落着柳春华。
“没用的东西,我昨日教你的法子,窑子里的姐儿们百试百灵,怎么到了你这儿,谢忱看都不看你一眼,大清早便派人来赶咱们走?我真是白生你这张脸了!”
柳春华死死咬着下唇不答话,只是默默的收拾衣裳,柳氏看着闷葫芦一样闭口不言的柳春华,重重叹了口气道:“说到底,还是你没有自知之明,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虽将你生的不错,可你若生得陆蘅那般样貌,将衣裳一脱,管他多冷漠的男人,到时候眼睛不红了。”
事已至此,柳氏唯一能想到的理由,便是自家女儿的身子,对谢忱没有半分吸引力,毕竟别的不说,陆蘅那脸蛋儿,那腰肢儿,她一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多看两眼,各方面自家女儿是比不得的。
“您说够了没有!”
此事对柳春华而言本就够羞辱了,柳氏的谩骂令她心下更是委屈不已,从小到大谁不夸她漂亮,她对自己的身材样貌更是满意极了的,从未受过这等打击。
“你这废物,敢冲你老娘吼?要不是你,咱家还能在这多赖几日!”
柳氏在柳春华身上重重扭了两把,柳春华气的将手里衣裳丢下:“多赖几日这便是咱家院子了不成?!表哥为什么不喜欢我您当真不知,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我生在这样的家庭里!陆蘅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我也是个千金小姐,你以为我会比她差么?!”
柳春华不甘的吼罢,转身跑出了房间。
身后传来柳氏喋喋不休的叫骂声,柳春华烦躁的捂住耳朵。
都是她的家庭和这个娘连累了她!明明她不该比陆蘅差的!
若是,她能摆脱掉这个家庭……
柳春华捂着耳朵半晌,等到屋内的柳氏安静了,突然冷笑出了声,自怀中缓缓掏出一把银票,足足有上千两。
这是大夫人给她的报酬,一来是奖励她将那件事告诉了谢忱,哪怕谢忱那晚装的再云淡风轻,可心中未必不会介怀,后面和陆蘅,有的闹呢!
二来,是拿这银子封她的口。
大夫人觉得,她在市井长大,又摊上柳氏那种娘,手中必然从未有过这许多银钱,也该知足了。
可惜,柳春华被柳氏养大,耳濡目染,亲眼看见柳氏这些年如何用她那张厚脸皮,利用死去的男人在谢府吸血的。
如今大夫人有了这么大的一个把柄落在她手里,够她吸一辈子的血了!区区几张银票以为就能打发了她?真当她是那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不成?
柳春华对银子并没有太大的贪图心,反之,她这些年卑贱关惯了,不甘心屈之人下,她需要和她才华相匹敌的身份,地位,这些有了,她还愁没钱花么?
没记错的话,相府的两位公子,都是大夫人所出,若是她能嫁给其中一个……便可以一辈子留在京中,亲眼看着谢忱和陆蘅二人他日如何闹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