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弓袭不知道冷秋水等得起,但是他却不行,因为不知何时坐在柱子前面的弓戦已经开始浑身抽搐,随后鼻子流出了鲜血,本来弓戦还在咬牙坚持,直到身体上的力气一点点被抽走。
甚至,弓戦能够感觉到他支撑自己的力气都没有了,人便一头栽在了地上,口中喷着鲜血,夹杂着模糊的声音道:“大哥!”
要说弓袭,他所有的精力都在冷秋水身上,而且冷秋水与之对峙的样子,也完全不允许他分神,自然也就没有发觉弓戦的异样,否则也不可能直到这时候才回头看向弓戦。
随后,便跪下身将地上的弓戦抱在怀里,一边摇晃,一边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不过还好,弓戦这时候还有意识,只是口中流出来的鲜血越来越多,可还是模糊的对弓袭道:“大哥,他剑上有毒!”
直到这时候,弓袭才拉扯开弓戦的衣服,只一眼弓袭便看见那已经溃烂变黑的伤口,方才想明白冷秋水为和以一敌二还如此冷静,忍不住抬头咬牙切齿的对冷秋水道:“冷秋水,你果然不是一般的阴险,恐怕冷冰比你也不及!”
然而,冷秋水才不管那许多,只是一甩手中的佩剑,将它收了起来,才幽幽的说道:“因为你们是我的敌人,就算换做你是我,恐怕是我比你还不及吧?”
其实,冷秋水说得没有错,互换位置他也定不会放过冷秋水,想想身处这个职位多年,要说没做过过分的事情,弓袭觉得自己光想想就很亏心,于是弓袭立刻绕开这个话题回问道:“敌人?在这张府,有人不是你的敌人吗?”
“所以,这里根本就没人有资格说我阴险,也包括你!”冷秋水一脸冰冷的回答道。
本来,弓袭还想和冷秋水争辩两句,却忽然感觉到在自己怀里的弓戦呼吸变得微弱起来,所以赶紧就对冷秋水说道:“快把解药拿出来,我可以当今天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你就带着那个你带回来的女人离开张府,永远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
但是,弓袭并不知道他这就更难为冷秋水了,因为冷秋水根本就没有解药,他甚至都不知道这是什么毒药,话说当年他在东方姝处养伤的时候,东方姝就是用它杀死了前来攻击的狼群,而且东方姝还时常将它带在身边。
后来,冷秋水因为不小心遗落了那只周时雨还与自己簪子,不得已去而复返,却恰巧偷偷观察到了东方姝用它杀人,可以说毒性之强,怕是现在就算有解药,那弓戦也回天乏术了。
这样看来,今日冷秋水去看望还在昏迷的紫嫣,那不过就是为了偷这瓶毒药的借口,当然很明显就是冷秋水的本意,将弓戦之死嫁祸给东方姝,这样两姓之奴弓袭必定会有所反应,说不定与东方姝和张贺三人之间会出现大的混乱。
而且,就算是三人反应都不大,冷秋水也同样有办法将这一池清水搅浑,只不过那时候说不定就要动用那个始终都在装疯卖傻的梁书棋了,尽管这是冷秋水一直都不愿意做的事情。
话说回来,既然眼下连弓袭都必须解决掉,那也没有什么必要去隐瞒了,于是便摇了摇头对弓袭承认道:“弓袭,你太高看我了,我,没有解药!”
“你说什么?”弓袭皱着眉头对冷秋水问道。
说实话,弓袭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冷秋水身上,不管多大的代价,毕竟毒药是冷秋水下的,所以冷秋水的否定在弓袭的心里,更多是理解成了冷秋水不愿意给。
当然,冷秋水很明白弓袭会怎么想,也清楚弓袭还没被逼到不顾一切的时候,于是赶紧像是无意般对弓袭解释道:“毒药不是我的,所以我自然没有解药”,只是冷秋水表现出来的样子则更像是耍赖一般。
如此,弓袭立刻就来了精神,因为在他的手中还有筹码可以逼迫冷秋水,于是便轻轻的将耳朵已经流出鲜血的弓戦放到了地上,站起身对冷秋水道:“冷秋水,你不要得寸进尺,你以为我在求你吗?我其实是在给你机会,想来你还不知道吧,冷冰保护不了你,他根本就不是金水令的主人。
而且我相信现在金水令更加放过你了,因为是你把他们的叛徒带进张府藏匿了起来,倘若你他日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最好是走的悄无声息,我弓袭绝不会说出半句话!”
弓袭此话说得铿锵有力,况且就算弓袭颇有头脑,可这么多年阴险歹毒之事他也很少做,说起来算得上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冷秋水当然信任他的为人,只是冷秋水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了张府。
话说,现在的冷秋水还有更大的野心,他不仅是为了当初的紫嫣,也更加不是因为想要帮助冷冰,事实是他要用张贺、东方姝这一堆细作的命来换取自己的前程,夺回当年冷家因为凌少枫在朝堂上失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