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太子来了。”婢女知道最近太子妃因为天花的原因心情一直不佳,听得外面传来太子来此的消息,紧赶慢赶地敲了屋子,告诉太子妃这个好事。
慕惜晚一听,眉间顿时一松。
她三两步跨到屋子前,吱呀一声开了门,正好对上跨进院子的丰承奕担忧的眼神。
慕惜晚一直担忧着的心情顿时得到了安慰。
幼小的毓儿不知是何原因得了天花,明明很是难受却还安慰她,她感到很心酸,如今自己也染上了天花,原先提着的心瞬间又吊到了嗓子眼。
但看着面前的丰承奕,她便觉得头上的天有人陪着她一起扛!
慕惜晚虽面上蒙着白色面纱,却不妨碍眼底透露出些许放松的笑意。
但这笑意随着丰承奕将自己拥抱入怀开始,便凝固了起来,随之破裂。
慕惜晚用尽了力气将丰承奕推了开来,大概是从没想过慕惜晚会如此,丰承奕没有半点防备,一下被推开了一步远。他愣了愣,担忧的问道:“惜晚,没事吧。”
丰承奕的嗓音低沉,如春风入怀,无端给人慰藉。但慕惜晚别开了眼,抿着唇冷冷地说一句:“走吧,这里不需要你。”
一旁的婢女看着这副场景都干着急,自家太子妃先前明明盼望太子来,不知怎么莫名和太子闹起了矛盾。婢女看着,忍不住垂头顿足。
但慕惜晚的心中也不好受,她别开的眼里刚涌出点泪意,又硬生生被自己收了回去。
慕惜晚当然希望丰承奕留下,可是慕惜晚向来不是一个只考虑自己的人,她要考虑很多事:旁人,百姓,国家......
慕惜晚先前已经被毓儿所传染,丰承奕若是为了照顾安慰自己和毓儿,十有八九也会被传染。可是如今政事繁忙,外患横生,天下乱局显现,丰承奕作为太子,自然该扛起他应尽的责任。慕惜晚藏在宽大袖子中的手握成拳:在这种时候,丰承奕不能出事!
想到这,慕惜晚垂着的眼里划过一丝决绝之色。二话不说就往厢房中走去。
丰承奕正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是何缘由使她发的脾气,但一见她转身,瞳孔一缩,赶紧拦住了她,低着声问:“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
慕惜晚抬眸,眼底伪装出漠然,语气生冷:“妾身可以独自处理好这件事情,还望太子离开,此地不需要你。”
丰承奕见她整个人的态度都变的和初见时一般冷漠,更是丈二摸不到脑袋,他怔着许久,突然醍醐灌顶,醒悟了过来。
丰承奕上前拉慕惜晚的手,低着声道歉:“这件事是我不对,是我没能照顾好你们母子俩,我有错,最近我会推掉些许公务来陪你们。”
“我说过了,不需要你,你若是想要人陪,尽管去找齐慧!”
慕惜晚一听丰承奕这冥顽不灵的话,眼底的担忧又多了几分,当下甩开丰承奕的手,疾步往厢房中走去。
因为慕惜晚和毓儿一同得了天花,慕惜晚暂且将煜儿放置在自己院子中,既方便照顾也不会传染他人。丰承奕紧跟着她,由此道:“你明明知道我不会去找她,别跟我说气话,这样,我和你一起进去,探望探望毓儿顺便照顾你,惜晚,你最近一定累了吧,你暂且休息,我陪着毓儿即可——”
他话音未落,只听得啪嗒一声,慕惜晚便把他关在了门外。
丰承奕无奈地扣了扣门,拉长了音调说:“惜晚~”
他扣门扣了将近一盏茶的功夫,门内才冷冷传来一句:“太子,政事繁忙,请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