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彦诚放开美妇,自己坐在了房中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自己相濡以沫多年的夫人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心中涌上丝丝点点的幸福感,自己年少时,血气方刚,志在四方,并不珍惜与家人在一起的美好时光。现在他自己上了年纪了,虽然也只不过是正值壮年,但是他早已经看尽了人世,大战,生死,离别,他也早就习以为常,名利,富贵,强大,与现在的他而言不过只是浮云,他现在所期望的,只是与眼前的美好共度余生罢了,没有风波,没有坎坷。
罗敷感受到身后朱彦诚的目光,也是一笑,她能感受到朱彦诚目光之中的平和,她出身十大家族的罗家,又怎会眷恋人世间的富贵和名利,她虽然也曾仰慕过自己丈夫年轻时的伟岸身影,但在现下,她与朱彦诚一般,只想享受余生中的美好,了此残生。
端起自己为朱彦诚亲自做好的饭菜,罗敷放到了朱彦诚的身前,自己也是坐在了他的身旁,道:“来,吃些,比不上皇宫里,但是也都是些养身的,你时常在外面征战,多吃些这类的补品也是好的。”
朱彦诚幸福的笑了,点了点头,执起罗敷递来的筷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饭后,下人走进房中收拾走了碗筷,朱彦诚携着罗敷的手在自家的院中闲走,残阳之下,不大的庭院之内别有一番美感。
突然,朱彦诚感觉到腹内一阵绞痛,豆大的冷汗瞬间就自额间留下,罗敷也是察觉出朱彦诚的不适,连忙扶着他回到屋内,焦急的问道:“诚,你怎么了?”
朱彦诚捂着自己的腹部,剧烈的疼痛让他感觉生不如死,死咬着牙,道:“敷,帮我把腿盘起来,我要运功。”
罗敷赶忙将朱彦诚的双腿盘起,朱彦诚忍着剧痛进入打坐状态。
不看不知道,这一看,朱彦诚才发现,自己的经脉和丹田竟然被一种莫名的东西在蚕食,心下一惊,他可从未知道自己身体内有什么异样。
罗敷问道:“怎么了?”
朱彦诚睁开双眼,道:“我体内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点东西,该死!”
罗敷也是一惊,运起灵力将双手抵在朱彦诚的背后,这一看,罗敷也是一惊,惊问道:“这是什么东西!”
朱彦诚这下才终于想明白,哑声道:“恐怕是曹元那家伙!该死!这小畜生在殿上赐了我一杯酒!没想到啊!竟然会是毒酒!”
罗敷闻言,刹那间,泪如雨下:“怎么会,为什么!月曦国还未除,风雪帝国还未灭!他为什么……”
朱彦诚忍着疼安抚着罗敷,道:“恐怕是因为万毒宗的事,有些东西,我知道的太多了,不好,万万没想到啊!我朱彦诚没有死在林鹰的手上,也没有死在战场上,竟然是要死在曹元这小崽子的一杯毒酒之下!哈哈哈哈!当真是可笑啊!当真是可笑啊!这下,九泉之下,林鹰都要笑话我了!”
罗敷慌乱的看着他,六神无主的道:“诚,你别急,你别急,我现在就将族中的大能招过来!你等我一下!别急,你是战圣巅峰,那么强,这么一点小毒怎么能伤了你。不,伤不了你。诚,你要撑住,你要撑住,我就叫族中的人过来,马上,很快的……”
朱彦诚轻轻拉住罗敷的纤手,他能感受到,现在体内的那些东西已经开始蚕食自己的五脏,依这个趋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他就是要殒命于这毒酒之下了。
抓住她的手臂,朱彦诚轻咳了一声,竟是从嘴角流出一丝血液,罗敷慌乱的拭去他嘴角血液,她明白,朱彦诚现在已经是身处阴曹地府的大门口了。
朱彦诚感受到自己的胸腹一疼,明白有些事情再不交代就来不及了,于是轻声道:“敷,你听我说,敷,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