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空细雨蒙蒙。
江城颐养公墓。
上午八时。
一行人进入墓园。
个个白衣缟素,神色悲怆。
随后不多时。
一辆辆豪车驶来。
下车之人,皆是江城上流社会之人。
人人穿着白色或是黑色西装,没有一丝明亮艳色,脸上的表情严肃,没有一人嬉笑玩乐。
他们,皆是来此参加郑家长子郑成龙的追悼会与安葬仪式。
众人鱼贯而入,去向墓园中园区。
中园区,区门前。
一位五十多岁,面露极度悲伤的中年男人,在此招待前来吊唁之宾客。
此人正是郑成龙的父亲,郑家家主,郑源。
“郑总,节哀顺变。”
“郑总节哀,郑公子不会希望看到您如此悲伤。”
“郑先生,逝者已走,在者节哀!”
“郑总,逝者安息,不要太伤心了,注意身体。”
来者皆是宽慰郑源。
多是些大同小异的场面话。
郑源一一答谢。
虽然心中悲伤至极,但面子上的事情,还是要做好。
不过,这是面对着外人。
面对着亲朋挚友以及家族生意的合作伙伴,便没有了这么多的顾虑。
当来人逐渐稀少,郑源进入中园区。
去向在场无数人想要踏进的圈子。
“老郑啊,不要太难过,郑家,还要依靠你。”
说话之人带着金丝框眼睛,一副儒雅之相。
是吴俊豪之父,吴家家主,吴庆国。
“儿子都没有了,我要这偌大的家业还有何用?”
郑源卸下在人前伪装的坚强,满目悲怆。
说话间,便是泪落满面。
“也不能这么说。”
周杰的父亲,周家家主周久安拍着郑源的肩膀。
“你和弟妹都还年轻,再要一个就是,这么大的家业,总不能无人继承。”
话音一落,郑源更加悲伤。
若是还有再要一个的能力,他至于悲哀至此?
男人,有些苦,只能自己承受,不能同外人道。
“我已经没有心思想那些事情了。
从今以后,我的心里只有报仇!
厉东军那个小杂碎不死,这身白素衣服我就一天不脱!”
郑源红着眼睛。
郑成龙是他唯一子嗣,今后也不会再有。
而厉东军,却是要了他唯一子嗣的性命。
没有了儿子,他这一生奋斗的意义何在?
在他百年以后,偌大的郑家产业交给谁?
此仇,必报!
厉东军,必死!
不死不休!
“斩草自然要除根。
在我们联手逼死了厉梵天夫妇之时,便注定了那个小杂碎不能安活于世。”
周久安说道。
“成龙的仇,肯定是要报。
但不要着急。
凡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郑源瞪着周久安,怒声道:“死的不是你儿子,你当然不急!当然,你儿子那么多,死一个半个的,你也不心疼!”
郑源已是被心中的怒火冲昏头脑。
面对着三大家族之首,周家家主周久安,也没有了往日那般尊重。
“郑叔…”
周杰满脸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