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动手了呢,斯微,你说,这一次谁会是最后的赢家呢?是大皇兄?还是皇姐?算了,反正和我没有什么关系,谁坐上王位都无所谓。”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不打扰到我就好了。一只手慢慢顺着波斯猫的绒毛,波斯猫舒服地打了一个呼噜,安安稳稳地躺在膝上。
“夺权战,正式开始了……”
等待着你我的,是未知的结局……
迦寺不只一次地看过那黑色的猫,自己随行的白虎觉察到了它的气息,抬起头来从鼻腔里发出呜噜噜的低吼。
它灵巧地翻过来蔷薇花丛,舔着爪子离去。它要去何方,自己不知道。丧钟敲响,得知是国王驾崩,跪下用自己国家的礼节朝国王的房间方向表示哀悼。
自己旅行的上个月刚刚抵达这个国度,和国王见面交谈,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老者。只是身体状况欠佳。可是万万没想到他会撒手人寰。
眯起了眼睛回避渐渐落下的日轮,它闪耀着最后的光辉,缓缓地下沉。
新的日轮在漫漫长夜的等待中最后会升起,抚摸着虎头这样想着。
王权斗争,自古以来就是个难题。会造成流血事件。自己的父亲也是一样。他为了避免子孙流血,和母亲只诞育自己这一个后代。可和妾女的私生子却不计其数。不知哪儿来的风沙,吹进了自己的眼眶,在日暮一刻竟垂下泪来。
钟塔上的钟不知道被谁敲响了。
终于晚上了,丝毫不在意这是报丧的钟声,只是当作报时来聆听,无聊之余也很惊讶在这种时候还有人记得敲钟报时。
刚才走过去的少年和白虎似乎有些似曾相识,是东方的使臣吗?上次见面好像是前些日子在进宫面圣时,这小子好像和国王很聊得来。
国王去世了他一定很伤心吧。虽然年纪相差大了点也算半个知音了,但真的是没想到那只白虎还记得我。
迦寺是吗?我记住你了。
夕阳落下去了,大概现在是夜晚。
听说今天新入宫了一名少女名叫克莱尔,站在了二公主特蒂丝那边。
二公主特蒂丝倒是一个不错的人选,暂时保持着中立看起来没有任何野心,不像大皇子一样。她是一个没人的时候会静静的看书,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个善良的孩子呢。
但是野兽总是会收起它们的獠牙伪装成白兔,二公主到底有没有野心呢?
谁知道啊,不过二公主有了谋士也是好事,现在最强势的大皇子暂时没有人辅佐,也许可以乘虚而入。
东方有一句古言叫做“团结力量大”,星沐想应该很有道理。
也许,二公主得到克莱尔的辅佐仿佛如虎添翼,照这样下去,也许大皇子嚣张不了太久。
国王的死因还没有调查出来,现在不知道还有没有人关心这件事。但是如果调查成功的话,不仅是在贵族之间,也许在民间也能取得很大的威望。要想一个国家繁荣昌盛,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星沐好像借用了许多东方的古言呢。
“鸟笼将鸟儿们囚禁,让它们不得不自相残杀谋求出口。”
没人想过换条路走吗?
为首的青年嚣张拨扈,似乎很得意的样子。
“呵呵,曾经的大皇子?现在不过沦为一介废材而已罢了。”
贵族青年笑道。
“唔,可恶!你,你们!”
大皇子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回答他们了。
“从神坛跌落的感觉怎么样?身为大皇子还不是被暗算了?过不了多久,这个王国就是我主人的了。”
“可,可恶。”
“啪——”
是清脆的巴掌声,冲着大皇子去的。
阿尔伯特有点迷糊,想闭上眼睛睡一会,真的很痛,很累了。
好想就这么睡过去。
“您不能死!大皇子殿下。”
象征着不详的黑猫少女终于出场了,
“咳咳,战斗续行。”
貌似星沐有些尴尬,
“总之您不能死。”
“为什么?”
大皇子表示很疑惑。
“因为剧本需求,您要被打完才能死。”
“还要打多久?”
来自绝望的大皇子。
“大概还有很多人排着队要打您。”
东方泛起点点的鱼肚白,微微的光晕带来新一轮的晨曦,万物从黑暗中渐渐复苏却还没完全醒来。
克莱尔独自伫立在白石堆砌的古老城堡顶端,双手背后跨在腰间,轻轻闭着眼睛感受晨风的洗礼,灰布长裙的裙摆随着风的韵律时时摆动,扎起的头发跑出的几缕发丝在风的鼓舞下带来一阵瘙痒。
睁开眼睛望见东方日出的地方,一只信鸽伴着泼洒的阳光徐徐飞来,轻抬手臂使其落在腕上,摘下腿上捆绑的信件,赤红色的封蜡标志着信件来自国王。
安抚了下躁动的白鸽,眉头一皱拿起信件寻找自家公主,自己身为下人没有阅读这封信件的权力,只能原封交付公主,却不知其中带来的消息是何等的灾厄。
公主别致典雅的闺房内,站在人身边侯着,看着一旁阅读信件的人表情的凝重,开口问道:“发生了什么,公主殿下?”
“立储。”
快步走过摆满艺术画作的走廊,走下白石堆砌的楼梯,吩咐车夫套上好马,为人在硬邦邦的木板上铺上柔软的垫子,带着人坐上马车,而自己则骑上一匹棕色高马,带着几个下人和护卫离开怀特莱娅,启程的目的地是那座风雨飘摇中的帝都。
路程不算遥远,走大路也没有遇见危险,只用了一天左右的时间就抵达了那座雄伟的,却又随时可能由内而外被摧毁的城市。
走过街道警惕着围观的人群,索幸没有歹徒脑子犯冲,来到雄伟宫殿前宽阔的走道,遇上迎接的骑士队伍,斥马向前与领头的骑士接触。
那位银甲骑士的语气充满不屑,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穿着与仆人无异,但他话语中传达的信息确实如此令人震惊,斥马返回在马车旁停下,从马上跃下轻拉开马车的帘子,微躬着身子等人不紧不慢的下来
“公主殿下……”
深吸了一口气,话语中带着沉重。
“国王驾崩了……”
国王的葬礼大概过两天举行。
但是令人惊讶的是国王的子女们貌似对这件事情不是很关心,只是随意给了写举办葬礼的费用罢了。
“这国王当的也是很失败啊。”
星沐不禁感叹道,“死后的葬礼子女都不是很关心呢。”
但是星沐也很疑惑,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经过我的询问,我终于了解到了空巢老国王葬礼没人关心的真正原因。
“压根没见过他几面,虽然是国王,但和他完全不熟啊!这叫我怎么关心?”
来自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小姐。
好吧,这句话听起来真的很有道理。
由此可见得,国王虽然是个好国王,但他不一定是一个好父亲。
黑色的小猫又一次行走在墙头,这次倒是想着别的事情,比如说关于怎么去找小鱼干吃。并没有人再关心国王的葬礼花费了多少,大家在意国王的死因,发现它,以此竖立威信。
也许生命是一种值得遗忘的东西,真是不能理解人类。
葬礼祭祀的钟声即将敲响,葬礼拉开了序幕。
那口铜钟伫立在塔楼上许多年了。它是先代国王唯一遗存,是掠夺来的无数宝物的熔铸,是荣耀与光辉的指路标。
如果能让那口钟为自己鸣响,该是无上的光荣吧?
冷眼望着沉木棺材被黄土渐渐掩埋,甚至不屑于动手对血缘生父送去任何形式上的哀悼——理由仅仅是生怕兽皮大氅沾上了一点儿尘土。
哎呀,毕竟人是阿尔伯特杀的嘛。
谋杀成功的狂热早已褪去。望向地底埋藏着的死尸,眼底藏着翻腾的一抹嘲弄。
不过既然自己的野心人尽皆知的话,在这里假惺惺掉眼泪也没什么用吧。
立在碑前可以说是进入了神游的状态,默然半晌后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就是全部自己能对旧王亡魂作出的致敬了。
不过,这也是与自己所有胞亲最后一次聚首了吧。
从今以后,能够脚踏这块土地的人将越来越少。
墓地里风有点大,于是抬手揉了揉鼻子。顺便把嘴角不可抑制的弧度遮了个严实。
为我鸣响的,绝不会是丧钟。
今天是国王的葬礼,皇兄、皇姐都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没有一个人在意这场葬礼,当然,也包括我,对于这个不称职的父亲,我是没有什么感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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