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岁心头一跳,脸立马红到了耳朵根,她连连摆手,正要说我不是俞知意媳妇儿,可又突然想到,那她要如何解释和他的关系。
说实话?说他是她的保镖?那这些爷爷奶奶会怎么看他?
说他们只是同学?那她晚上必然要去大嫂家里住,她不想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住在别人家里。
俞知意突然一把拉过她。
“别解释了,晚上就和我住一起。”
昨晚红毛和娜娜过来,并不全为吃饭玩闹,还给他带来了一个消息,陆雄从昨天下午开始,就对程尽德展开了不遗余力的进攻。
所以这也是他没有太阻拦陆岁要到安夏福利院来的原因。
这个关口,正好带她出来避风头。
尽管安夏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但毕竟还是穷乡僻壤,陆岁要是被人抓走,报警都得好几天。
所以从现在开始,他必须跟她二十四小时待在一起。
陆岁红着脸点了点头。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连跟他睡在一起这种事都不排斥,分明从小到大爸爸就教育她男女有别。
但今天若是跟别人,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
可那人是他,她就觉得好像什么事情都可以,他们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打破了“男女有别”,再到后来发生的很多事,他们之间好像从来就没有“别”。
这件事就这么定下,两人都没多说,但都默许下来。
陆岁把带来的衣服放在了床上,因为屋里没有衣柜,只有一张小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但那张桌子上的木渣都翻了出来。
俞知意站在一旁看着,就说她怎么一大早跑好几个房间收拾衣服,跟个囤食的小仓鼠似的,他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还拿了他的衣服,上衣裤子,内裤。
“拿的还挺齐全。”俞知意慢条斯理地“啧”了一声。
陆岁脸一红,拉着他往外走。
“我可细心了。”
俞知意见她这会儿已经完全恢复了生气,脸色也慢慢红润起来,放下了一颗心。
管事大嫂在外面等着他们,陆岁问她需要做什么,大嫂不好意思道。
“往年来的几个学生都是帮我们整理账务,也没让打扫劳动,我们这儿虽然破旧,但干干净净。”
“那我们去帮你们整理吧!”陆岁很积极。
这边连电脑都没有,她原以为很难整理,哪知道这几年的账务也才堪堪几张纸。
“怎么会这样?国家不给补助吗?”陆岁奇怪地问。
“给,都拿村里去修路了,修路的补助少,福利院补助多,老人们宁愿把钱拿去村里修桥修路,也不愿用这个钱,所以福利院里的设施都还是二三十年前的。”俞知意咽了咽喉咙,眸光一片晦暗。
“为什么这福利院只有老人,没见到小孩呀?”陆岁越来越奇怪,本来福利院应该是养老院和孤儿院的结合,但这里一个小孩儿都没有,全是老人。
“年轻人大多出门务工就不会回来了,村里的孩子越来越少,更别说弃养。”俞知意神色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