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之后。
池烬送来了一个亿,只字不提俞知意的名字,只说把钱借给陆岁。
陷入焦头烂额境地的陆岁接下了这笔钱。
她也隐隐猜到,这笔钱应该是俞知意在夏城赚的所有钱。
她还了五百万给赵雪笛和苏萌,又将剩下的钱全部还债。
六月初的傍晚。
阮姨硬是拖着病体,给姐妹俩炒了几个菜。
大家窝在红毛爷爷的老房子里,连个单独的客厅都没有,围坐在小小的桌子前。
“今天呢,这么个大好的日子,我们本应该喝一杯庆祝一下。”阮姨笑。
“但我们买不起,就将就着水喝吧。”
陆岁看着生命即将枯竭的阮姨,心脏止不住的疼。
她想拿五百万给阮姨治病,欠赵雪笛和苏萌的钱不用那么早还。
但阮姨坚持不要,她不希望两个孩子为她背一分钱的债。
陆禾低下头,无声地流泪,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足够她长大,所以她什么也没说,只独自忍住。
陆岁忽然想,如果当初她直接告诉爸爸,是俞知意绑架的她。
现在的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
那样她就不会在后来遇见俞知意,也不会爱上他,他们之间的一切,也都将不复存在了。
可如果时光能倒流,陆岁还真希望不要遇到他。
起码能换她一个家人健在,她爱俞知意,可她也爱爸爸,爱阮姨,爱陆禾。
她不能没有家人。
如果非得选一个,陆岁宁愿牺牲自己的爱情。
因为这个想法,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俞知意,可她真的没有办法。
世间安得两全法?
她曾以为她能拥有一切,到头来才知道,她什么都拥有不了。
但阮姨却说。
俞成的这样人,爸爸真的能防得住吗?
就算没有俞知意,俞成总有一天还是会害得他们家变成这样,说不定还会更狠。
阮姨想的通透,晚上睡觉的时候抱着她,让她不要恨俞知意,也不要恨自己。
虽然自从陆禾去年高考后,她就没在家里,一直在国外治病,但她总能在跟陆雄通话的时候,听他讲,有个男孩多爱他的宝贝女儿。
陆雄识人不会有错,更何况是女儿的终身大事。
“岁岁,世上坏人那么多,防不胜防的。”
陆岁轻轻“嗯”了一声,脑子里想的却是,明天该去找工作了,她不能让阮姨就这样死掉,她还不知道阮姨的病情到底恶化到了哪一步。
阮姨什么也不肯说,只说放弃治疗。
可万一如果做了手术,能活的久一些呢……
这一年夏天。
陆岁开始了新生活。
她从一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变成了贫民窟里的乞丐,带着重病的继母和还在上学的妹妹过的苟延残喘,还有个小跟班整日在她身边赶也赶不走。
俞知意从一个私生子变成了俞家高高在上的太子爷,暴戾少年从此变得更加阴鹜,无人敢靠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敢提。
五年后。
会议室里。
“你们谁来接这个单子。”老板问
“我不接,谁接谁倒霉,新娘要求也太多了,狗屎一样。”
“对啊,而且到底是订婚还是结婚也没说清楚,这要怎么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