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溪看了一眼正在房里休息的阮姨,放轻脚步走到了陆岁身边。
“你跟宋屿离婚了?”他忽然开口,吓了陆岁一跳。
“你走路能不能有点声音。”
“那不是怕吓到阮姨吗。”江溪一本正经,又追着问。
“你真和宋屿离婚了?”
陆岁没问他是怎么知道的,她现在心情郁卒,只“嗯”了一声。
江溪却是顿时神清气爽,接连几天加班的阴霾都瞬间一扫而空。
“我22岁了。”他暗戳戳开口。
“哦。”陆岁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翻中药锅子。
“可以和你结婚了。”江溪道。
“我不能跟你结婚。”陆岁终于看了他一眼。
“为什么?”江溪很委屈,一张白净的脸,眼眶都泛了红,可神情又很倔强,他突然想到什么,一张漂亮的脸变了色。
“是因为俞知意?你还爱他?”
“少侮辱我。”陆岁恶狠狠地翻炒锅里的中药渣滓。
江溪松一口气。
“那是为什么。”
“你太小了。”陆岁上下看了他一眼。
“姐姐对你不感兴趣。”
江溪很恼火,恨不得立马脱裤子自证清白。
“我不小!”
“又没说你那儿,着什么急。”陆岁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窗外渐沉的天色,叹了口气。
江溪察觉到她心情不好,他顿时心情更加不好,他十分吃醋地说。
“跟宋屿离婚,你还不高兴?本来就是假的,你有什么可垂头丧气的。”
“你懂什么。”陆岁和江溪相处永远都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不用像面对宋屿一样,不敢承认自己的无能,也不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宋屿是个很敏感的人,所以她在面对他的时候,也会相应的在说话时斟酌一些。
但面对江溪就不用,大概是两人的初相识,就是她最落魄的时候,他见过声名狼藉的她,也见过苦苦挣扎的她。
所以她从不用在他面前隐瞒什么,换句话说,就是她和江溪相处起来,特别舒服。
要是江溪真是她弟弟就好了。
但她这个弟弟,天天觊觎她。
陆岁都闹不明白,江溪到底喜欢她什么,明明在他心目中,她就是害了他们全家的罪人。
她现在严重怀疑江溪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就你懂。”江溪很不高兴,他一把抢过她手里的勺子,自己捣鼓中药。
“反正你这辈子只能和我结婚。”
“那不行。”陆岁拒绝的很干脆。
“管你的。”江溪一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架势。
陆岁又好笑,站起来进了屋。
其实江溪对于她而言,和宋屿很不相同。
到底只是邻居,也不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关于她的一切,宋屿都是道听途说,她很难和宋屿产生共鸣感,尽管他温柔,善解人意,但他永远不可能真正懂她。
他们两人之间总是有一层看不见的隔阂。
江溪虽然偏执,占有欲又强,但他们知道彼此的一切,所以可以肆无忌惮。
但陆岁也是真的拿江溪当弟弟看。
陆岁刚在沙发上坐稳,林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接起电话,他却是沉默了片刻。
“陆岁。”他叫她的名字。
不知为何,陆岁突然有一种小时候她妈叫她的恐惧感,她抿了抿唇,干巴巴开玩笑道。
“干嘛这幅语气,你不会要开除我吧。”
“……被你猜到了。”林栖艰难开口。
“啊?”陆岁人都傻了。
她不就是休息了三天吗,怎么他要开除她。
“算了。”林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