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川也是这么说的。
叶川这两天都和从前一样。
他好像并不难过。
可白鸾还是紧紧盯着他,她知道叶川才是最难过的人。
他才是最想保住叶承望同志的人。
叶承望同志第一次生病的时候,他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大好前途,即便是成了混混,他也要让叶承望同志好起来。
现在他们是好了,比起叶川第一次面对叶承望同志病情时的局促窘迫,他们现在还能游刃有余的面对医药费。
大雀儿他们都很靠得住,知道叶承望同志病了以后,就直接送钱过来,他们让叶川放心治。
和叶川合伙开店的兄弟直接放话说他随时联系人接手甜品店,不要担心钱,用最好的药治疗。
大家都齐心协力,病魔好像看起来不堪一击了。
可最后不堪一击的,还是他们。
白鸾止不住眼泪的时候,叶川就会轻轻跟她说,“爸爸去陪妈妈了。”
叶川从来都没有听过叶川这样的语气,平静又温和。
葬礼结束后,白鸾站在叶承望同志的墓碑前久久不肯离去。
她仰头看着叶川,语气很疑惑。
“那么高大的爸爸,怎么变成了小盒子了。”
叶川揉揉她的头,让她靠在了他的怀里。
这个问题,是叶川第一次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那之后的日子,白鸾像是回到了第一次知道叶承望同志生病的时候。
她睡不着,眼泪总是忍不住。
叶川和从前一样给她擦着眼泪,哄着她睡觉。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半个月,白鸾才渐渐能忍住情绪。
那天早上她比平时醒的都早,还不到六点钟。
客厅里没有声音。
白鸾光着脚,无声无息的出了房间。
客厅的空荡会让白鸾蓦然想起叶承望同志。
“……”
厨房里有声响,白鸾侧过了头。
刚要抬脚,却忽然听到叶川低沉悦耳的声音。
“老头子,你不是最擅长做鱼么,你怎么不来给我媳妇做鱼吃?”
白鸾停住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厨房的方向,没有发出声响。
她忽然就很讨厌冬天,特别讨厌。
冬天冷的让人厌烦,夏天也热的让人烦。
佣人出去看了看给祁屿种的那蒲公英以后,就满头大汗。
她一边擦着汗一边跟别人的佣人抱怨这天气热。
另一个佣人点着头,“是啊,这天跟着了火似的。”
佣人擦干了汗,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又压低声音说道,“明天就到日子了,太太还没回来呢。”
提到这件事,佣人们都心照不宣的压低了声音。
张妈不让他们说了。
因为马上就到日子了。
祁商言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她们也怕撞到枪口上。
消息也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