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傻了。”厉江川笑笑，他睁着眼睛，却看不见黎漾。几天没见，他真的很想她。“帮我个忙。”
“什么忙？”
“帮我把床调起来一点，我想坐起来跟你说话。”
“你自己动不了吗？”黎漾蹙眉，他看起来很正常，除了脸上那些伤口，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妥啊。
“我救了你，这么点忙，你不会不答应帮吧？”
厉江川眨了眨眼睛，声音依旧温柔。
“好吧。”
黎漾找到调节床的开关，让他坐直身子。
在厉江川坐直身子的那一刻，黎漾才发现到了一丝不对的地方。
他虽然睁着眼睛，可是自始至终，目光似乎都没有落在自己身上。
黎漾抿唇，屏住呼吸。
她伸手，在厉江川面前晃了晃。
见他没有反应，黎漾咬唇，泪水就这么从眼眶里涌出来。
怕自己发出声音，黎漾用手捂住双唇，整个人止不住颤抖。
“你——你的眼睛——”
“失明了。”
厉江川说的漫不经心，可是对于黎漾来说，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不可能的！怎么会失明？医生怎么说的？会失明一辈子吗？”
黎漾摇头，满脸的不敢置信。
厉江川如此优秀的人，怎么能失明呢？
“如果我失明一辈子，你会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吗？”
“你都快要结婚了。”
黎漾擦去眼角的泪水，沉声道：“我今天来，只是想感谢你而已，我不知道你会弄的这么严重。”
“没事，只是短暂性的而已，医生说过几天就会好。”
听见她的回答，厉江川的心底闪过一抹莫名的情绪。
“那你骗我！”
见他居然还骗自己，黎漾很生气。“这种事情，能够随便骗人吗？你知不知道，刚才我有多担心？”
“那现在呢？还担心吗？”
厉江川的语气淡淡，此刻两人交谈的场景，就像是两个认识多年的老朋友，在一起谈心罢了。
他们之间，没有爱的轰轰烈烈，或许爱的很平淡，平淡到风一吹，就会散。
“厉江川，我要跟你说的话也说完了，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黎漾收回落在厉江川身上的目光，起身准备离开。
“要走了吗？”
感觉到她要走，厉江川笑了笑，“连我陪我聊天都不愿意吗？”
“我——”
黎漾哑口无言，她不是不愿意，她只是不知道该跟厉江川说些什么。
“留下来，陪陪我吧。”
厉江川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语气求黎漾，黎漾心软，只好点点头，又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我身旁的桌子上，有没有什么吃的？”
好像很久都没吃东西了，他有点饿。
“有水果。”黎漾拿起一个苹果，放在厉江川鼻子前面让他闻，“这个吃吗？”
“苹果？”
“嗯。”
黎漾点头，“吃不吃？”
“我记得你经常会买苹果给你弟弟吃。”
厉江川突然提起黎丞，黎漾蹙眉，“是啊，丞丞喜欢的东西不多，我经常买苹果给他吃。”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找到和你弟弟适配的骨髓，救你弟弟。”
原以为，他们之间的交易结束了，厉江川就不会再管黎丞，可是如今听他这么说，黎漾还是很感动。
“谢谢。”
“谢谢我的话，就给我削个苹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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