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框再次浮现在眼前,苏挽卿大略扫了一眼,眉头微皱,略思索片刻,转头看向同样闭目养神的永安侯:
“父亲,你同禁军的关系可好?”
翌日,苏挽卿起了个大早,端着按照小七给的方子煮的药膳,径直奔向枫眠院。
还没进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声:
“你们别拦我!夫人,您出来看看呐,小姐昨儿一天都没吃东西,早上还把门给锁了,再这样下去,身子骨可受不了啊夫人……”
声音有些耳熟。
苏挽卿略微思索便想了起来,脸上笑意慢慢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古怪的平静。
她喉咙烧痛,遍体生寒,一阵阵从灵魂里涌出来的疼痛蔓延全身。
上辈子临盆时就是这个嬷嬷拦在门口,不让人去请稳婆,整整两日光景,红玉才偷偷溜出去将人请了回来。
虽说最后这条命还是丢了,可那两日的疼痛却刻在了骨子里。
她还没去找麻烦,这人竟然自己来触霉头了,可不是找死!
红玉看了自家主子一眼,抬脚挡在了前面,皱眉招呼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
“小姐好得很,哪个不长眼的大早上就咒主子?还在门口鬼哭狼嚎?我看是吃饱了撑的,来人呐,拉下去饿上三天!”
这嬷嬷是谢安然院里的人,虽说品阶不高,却因着呆的时日久,能在谢安然面前说上两句话,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
又因为小姐同二小姐交好,连柳氏房里的丫鬟婆子都会给她点面子。
现下小姐既然已经看清谢安然的面目,这面子自然也就不用给了。
谁知那嬷嬷眼疾手快,一眼瞧见红玉身后的苏挽卿,横冲直撞的跑了过来,越过红玉死死拉住了苏挽卿的手:
“大小姐,我们小姐前日里挨了打,昨日出去又受了寒,已经一日水米未尽了,求小姐开开恩,给我们小姐请个大夫吧…”
嬷嬷手上力道极重,苏挽卿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看了手腕几眼,忽然笑了起来:
“王嬷嬷连枫眠院都能闯进来,出不去大门请不到大夫?”
王嬷嬷一滞,磕磕巴巴解释道:
“侯爷罚小姐思过,门口都是守卫,老奴年迈,自然…”
“哦…年迈,想来也是老眼昏花服侍不周,这才叫二小姐染了风寒,还敢跑到这里撒野,你当小姐我是好脾气的?”
她说话时明明是笑着,王嬷嬷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凉气自足底升到后脑勺。
咬了咬牙,王嬷嬷强笑道:“是老奴考虑不周,小姐…”
“既然认了错,那就领罚吧。”
没等她话说完,苏挽卿就冷冷的打断了她,猛地一拂袖将人甩出去,低垂着眼眸像是看一只可以随时踩死的蝼蚁。
“以下犯上,罚二十大板,关进柴房,饿三天。”
王嬷嬷还想争辩,早有看她不顺眼的嬷嬷凑了过来,见她张嘴,猛地将乌漆漆的抹布塞进她嘴里,而后一人架一条胳膊,连拖带拽拉了下去。
房里有声响,想来是柳氏听到动静起来了,苏挽卿垂眸敛去周身寒意,伸手端过红玉手中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