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格外干燥,冷风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脸上刺骨的疼,疼得让人无知无觉仿佛麻木了一样。
可这一切对于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的秦长胥似乎都没什么影响,因为他心里的伤痛远比这肉体的痛要强上百倍千倍。
他不知道在这里已经站了多久,他的耳朵听不见,眼睛看不见,只有那一张张巫诺跟另一个男人谈笑宴宴的画面。
呵!多么可笑!
他曾许诺她生生世世,可一次又一次的失去她。
是她的错吗?
不,不是!全部都是他自己的错。
想起什么,他的眼神突然狠厉,甚至带着杀意。都是那个女人,雪莉!是她破坏了他曾给予巫诺的一切。
恨意正浓时,远方传来急救车驶来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人从车上被抬了出来。
“巫诺!巫诺,你挺住,你千万不要有事!我才把你找回来,我不许你再离开我!”
秦长胥本没被那边注意,却在听到那男人叫出的名字回了头,再看到被推出来的人,那张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他怔住了。
他失神的喃喃道:“巫诺~”直到车子被推进医院里,他这才彻底回过神,急迫的喊道:“巫诺!”
生怕再次错过,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可看到的,却是那紧闭的门以及变成红色的灯牌。
正处于担惊受怕的竹马听到声响,他视线看向秦长胥,他眼睛里突然迸发出凶光,上前抓着他的衣领:“你来干什么?!”
竹马语气极凶,秦长胥却像感受不到一样,他只呆呆的问:“她怎么了?巫诺怎么了?你怎么能让她受伤呢?”
此时的秦长胥再不是昨天冲着手下雷厉风行的霸道总裁,像是个没了魂的躯壳,竹马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
他松开了秦长胥的衣领,只是淡漠的说了一句:“离开这里,巫诺不想看见你,我也不想。”
“我问你她怎么了?!”秦长胥突然提高了音量,他像只困兽,吼的震耳欲聋。
竹马也发了狠:“管你什么事!这是我和巫诺的私事,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
说话间,竹马的手下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他命人快速的把秦长胥赶走,拦在他看不见的地方。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有惊无险,巫诺没什么大危险,也已经醒过来。担心秦长胥找来,竹马特地找了特级病房,把人隔绝在外。
夜悄悄来临,秦长胥让人把竹马的人都下了药,睡了过去,而他就这样偷偷潜了进来。
巫诺被突然出现的秦长胥吓了一跳。
虽然她知道只要两个人都活在世界上,就终会碰到,可是却不曾想,会是这种场景。
他穿着病号服,她也一样。
莫名的,她竟生出一丝想念,可一想到他的背叛,她却强行压制了这种想念。
她沉着脸,冷声问:“你来干什么?”
秦长胥本想上前握住她的手,却被她这一句问的愣在原地,“我……我……我来看看你。”
他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低着头,刘海遮挡他迷人的眼睛,似有落寞。
巫诺冷笑了笑:“呵?看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你这时候不去照顾你那怀有身孕的妻子,看我干什么?”
她是存心不想给秦长胥留一点余地,一开口就刺得他千疮百孔。
“巫诺,你听我解释,我不爱她,我爱的人只有你啊。”秦长胥只知道这时候他要说些什么,再多跟她多说两句,不管怎么样,都要多说两句。
可巫诺却笑的更加狂了,甚至有些疯癫。
“秦长胥,你别恶心我了好吗?一定要说这些恶心的话?”巫诺笑着笑着,笑出了泪:“你知不知道,你说着这些渣男语录,到底有多恶心!!!”
最后几个字,巫诺几乎是吼出来的,撕心裂肺的嘶吼,吼的秦长胥都有些手足无措。
“我……”
“滚!”巫诺不等他继续说下去,看都不看他一眼,似乎多看一眼,都是脏了她的眼,直接指着门口:“我不想看见你,滚出去!”
秦长胥深深被那眼神刺痛,悬在半空中的手,终是没有落下去,没有触碰到这个他这么深爱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