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寿马!”
“五万年了!整整五万年了!呆在这暗无天日的壳里五万年了!”
申马满脸无奈,暗叹世事无常,人世间万物轮转,神秘莫测,有时候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就过去了。
每个人的第一次总是让人印象深刻,特别是轮回,如果有记忆的话。
申马未穿越前是一个典型的肥宅,过着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啃老生活,各种娱乐八卦更是无所不通,不能说猥琐,最起码看起来无公害。
难得在一个瓜果飘香、带着丰收喜悦的秋季,约上几个死党,踏上了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昆仑山征程。不在山高,不在路远,惟吾德馨。
偶然流连景区聚集地的古董街,只见各种工艺品星罗棋布,散发着古朴气息。
款式多样的纪念品俯拾皆是,莲花灯、鼻烟壶、古铜镜应有尽有,价格不一。
申马一眼就看中了一个手掌大的青铜鼎,自古以来鼎为重器,代表了器主的身份和地位。时有“天子九鼎,诸侯七鼎,元士三鼎或一鼎”的说法。
申马顿时心里就膨胀了,一鼎在手,财源滚滚。瞄了下方标价,999!要不起!
“待本座赚了大钱,再来带你回家。”申马心里暗暗默念,甩了下飘逸的短发,直接往豪华古董店旁边的摆地小摊走去。
“老板,这个小玩意多少钱?”申马指着地摊上一个指甲盖大小的青铜小鼎问道,只见那小鼎四足两耳,其上有道不清说不行的纹路,又好似空白一片。
说白了就是人家扔犄角旮旯里的货,想都想不起来的那种。
“小哥慧眼啊,宝物自晦,神光内敛,这可是我家传三代的宝物,童叟无欺,只要九十九!”摆地摊的大叔满脸红光,大腹便便,表情神态如果不那么夸张的话,申马没准就信了他的邪。
“二十,不卖拉倒!”申马眼角抽搐,一脸鄙夷。
“成交!”还没等申马多说两句,胖大叔急忙应价,生怕跑了这整个下午唯一的客人。
申马付完钱,总有种被骗的感觉,临走前还跟胖大叔讨了个红绳,把小鼎串起来,挂在脖子上。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暮归的老牛是我同伴...”申马哼起了小歌走在回旅馆的小路上,却突然下起了昆仑山一年难得一见的雷暴雨,雷奔云谲,如云翻卷,风雨如晦。
申马用夹克半掩着头,在大空地上奔跑,这雷不劈他劈谁?
焦黑的尸体躺在大路上,内焦里嫩,阵阵肉香,又有丝丝血液溢出,浸入了申马脖子上的小鼎,又有道道雷霆击来,小鼎微微闪光,带着申马的一丝真灵顺着闪电的虚空一没而入。
也不知在虚空乱流中流浪了多久,小鼎带着申马的真灵落户在一片远古山脉中,他在迷迷糊糊中醒来,至今已有五万多年。
只是一直被困于蛋壳中,思维能动,身体却不行,只能感觉身体在慢慢形成,体内的力量越来越强大。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申马的神识却可以向外扩散,刚开始只能扩散到体外一米,后来随着本体越来越强大,方圆几十公里的风吹草动都在申马的掌控之中。
闲着无聊,申马针对神识的各种运用可谓炉火纯青,或变刀枪剑戟,或变钟鼎塔盾,还可以自己跟自己对话。
在枯燥黑暗的日子里能不被逼疯,已经算是乐观的了。
不过有几次也险些被一些强大的修炼者顺着神识波动找到老窝,自此之后申马探查外界便异常谨慎。
外界经常谈论的词语,如“轮海”、“道宫”、“九十九龙山”、“成仙地”,甚至一些修炼常识和经文,偶尔还会路过那种气场极其强大的大神通者,只是近年来越来越少罢了。
“遮天?叶凡?无量特么的寿马!就是那个被切了一刀不能长生的宇宙吗?那我的状态是什么?圣灵吗?只是感觉我不像石头,反而有血有肉。”申马在多年的自我怀疑中暗自深思。
“咔嚓”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刹那或者千年,包裹着申马的蛋壳破碎了,掉落在地上,化为七彩光粒子汇入申马体内。申马顿时感觉身上修为节节攀升。
红色的苦海向彼岸漫延,道宫筑起五神祗,四肢贯通天地,背脊大龙直探仙台。申马刚一出世,便是仙台一层天的半步大能。
浑身火红,宛如龙躯,四蹄下烈焰腾腾,身上生有如凤血赤金一样的龙鳞,熠熠生辉。脖子上也生有马鬃一般火红的长毛,比绸缎还光亮,没有一根杂毛。
申马定了定神,扫视了一下自己的躯体,久久不能言语。
“无量特么的寿马,我是龙马!我是龙马!我是龙马!那此时的地球岂不是末法时代,难怪近年来几乎没什么强者路过,昆仑山中明面上最强不过斩道王者罢了,只需要小心那释迦摩尼和老子。药王和不死药,龙马大爷来了。”申马顿感豪情万丈,双蹄扬起,龙吟长啸。
《龙马记》曰:“龙马者,天地之精,其为形也,马身而龙鳞,故谓之龙马。高八尺五寸,类骆有翼,蹈水不没,圣人在位,负图出于孟河之中焉。”
马蹄重重的踩在地板上,裂纹从申马所在之地向外发散,再加上龙吟咆哮,地板再也撑不住了。
向下坍塌,申马一时不察,也跟着下坠,往下是赤红的地心岩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