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病了。
在那天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她瘦弱的身躯终于不堪承受那些事情,直接就发烧到三十九度,最后打针吃药,病情反反复复,一会上去一会下去,就是不见好。
最先发现这个消息的是文姨,那个时候她去给江北送饭,察觉到她不好的情绪,然后告诉了医生。
顾珩弈心里着急,面上神色却不动分毫,每天照常去公司去看业务,江北在打针吃药的时候,他就坐在书房里,江南在一旁温温柔柔的看书。
“姐姐病了,你不去看看吗?”江南突然开口,不经意一般去询问道。
顾珩弈心中一跳,面上去让人看不出什么表情,伸手翻了一张书页,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框,不急不缓,,又带着一丝压迫说道:“你想说什么?”
江南一下子笑了,头一次的没有在他面前耍小脾气,将手中的东西丢下,而后看着顾珩弈:“没什么。”
说完,就出去了。
顾珩弈心里烦躁,在听到门声的那一瞬间,猛的抬手就将桌子上的书丢了出去,目光凶狠,紧紧的盯着某处虚无的地方。
他真厌恶现在的自己。
已经第三天了,从那天开始,现在已经是第三天的时间了。
顾珩弈盯着墙上挂着的钟,上面分针和秒针重合,而后迅速分离,最后显示,九点整。
这一天的大好早晨就这样过去了,留下来的,就是上午了。
他喜欢江北,这一点,不能否认。
抓起一旁的衣服披在身上,而后取下鼻梁上的眼镜,一开门,就大喊了一句:“文姨!”
文姨当时正在煮汤,冷不丁就听见顾珩弈叫她,急急忙忙的应了一声,然后擦干净了手,跑过去,问道:“顾先生,怎么了?”
“江北呢?”他冷声道。
文姨一下子愣住,手里的动作也一下子停了下来,有些怯怯的意味,顾珩弈现在这个样子,实在看起来不友善,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去找江北又是什么事,虽然她跟着顾家的人多年,但是江北这个孩子,落在自己眼里,真真是把她当女儿来看的。
现在身体还没有好利索,再这样被一折腾,整个人估计都能没命了。
顾珩弈的那些残忍手段,她也不是没有看过。
记得之前,他二十出头的年纪,日日带不同的女人来家里,娱乐圈的的美人,模特圈的模特,公司里面想爬上位的人,通通就来了,那个时候顾珩弈极为宠幸一个叫何月的女人,让她几乎都有种错觉,他们能这辈子都在一起。
可惜了。
何月太聪明,聪明就聪明到她有野心,所以她没有吃避孕药,而是在自己孩子有四个月的时候,才跑过来告诉顾珩弈。
结果自然是她不能承受的。
那个四个月大的孩子就那样被强制性的打掉,何月也从此没有任何消息,在A市也算是销声匿迹了,从此再也找不到人影。
从那个时候起,文姨就知道,顾珩弈的心,比谁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