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潇已经在大厅里相侯,见晓白过来,携了他手便往外走,笑道:“百官们等得急了呢,侯爷随我去!”一时引了晓白出门,门外早就准备下了车马,又有一大队的军兵守护,旗仗煌煌,盔甲鲜明,正是朝中御林军马。两人上马,道一声‘走’,趱马而行,身后军兵脚步轰鸣一阵,向靖南王府方向行去。路两边百姓见了这等的阵势,尽都四散让路。
穿过几条大道,上朱雀大街,沿朱雀大街一直向北,走了一阵,末了拐入雍和大街,就到了靖南王府。看时,这王府见得雄壮,足足占据了大半条道路,门口轿马无数,灯火通明,耀如白昼,又有大队的军兵来回警戒,守门军马罗列在大门两侧。
晓白见了这样的景象,不禁笑道:“好大的排场!”话未说完,听那门口一阵吵嚷,两彪兵马在那里对阵叫骂哩,那架势,看看就要动手。两人一惊,忙下马上前看视。见一边军士银盔银甲,把一顶紫金大轿停靠在道路中央,与一彪紫服的带刀侍卫对峙,这边侍卫把一匹高头大马拴在王府门旁。
文潇也不忙着上前去,只到门口问一声守门的护卫:“怎么了,闹这么大动静!”卫士作苦道:“幸亏是少爷回来,蔡将军的人与武衡王爷的军马打闹哩,小的们劝了半天了,两边都不听,看看就要把事情闹大了呢,小的们又不敢把事情回到里面去,怕惹了王爷恼怒!”
文潇叱道:“罢了。你只把事情说清,何必只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出来!”卫士答道:“不瞒少爷说,少爷刚走没一阵,蔡将军就到了府上,把马拴在门首,占去了武衡王爷的轿位;如今武衡王爷来了,自然不依,这边又不肯让开,因此闹将起来。武衡王他倒是省事,也不管这些,背着手进府里去了,临走时给他手下军兵放下话来:‘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尊卑等级不可偏废,此事本王誓不相让。万仇,若有那些不识好歹目无王法的奴才挡了你路,尽情与本王打杀了,看谁敢治你罪!’这老王爷丢下这句话就进府里去了,留下这些军兵在这里胡闹。”
文潇一听,就明白是那蔡云中与武衡王顶牛,排挤对方的意思,心生厌烦。此时见两边闹得不可开交,少不得上前劝慰两句。见那银甲兵头目万仇此时怒目圆睁,冲那对面带刀侍卫喝道:“好大胆东西,还不让开!王爷轿位你也敢占,可是反了天了!”
对面一带刀侍卫统领听他吆喝,自然不甘示弱,带笑不笑的回一声:“王爷?你们那主子是哪家的王爷!这里可是靖南王爷府上,正宗的皇室宗亲,这才是正经的主子哩。你们那王爷是哪门子里冒出来的,还在我们面前装大,瞎了你的眼!”
此话一出,明显的是说李玉草寇出身,受招安才得的王位,不能和靖南王相比的意思。那万仇最听不惯这话,登时大怒,喝叱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你倒是说出这等话来,可是无法无天!看你万爷教你如何做人!”大喝一声,把手一挥,身后银甲兵刷拉拉拔刀出鞘,刀锋直指,进逼过去。这万仇也是省事的主,在战场上打拼惯了,也知道擒贼先擒王的理,由身后军兵作后盾,他就一手提了单刀,大踏开步,上前去杀那护卫统领。
这边的紫衣护卫见他行凶,自然也不示弱,一时亮出兵器,便要冲杀,奈何人少式微,怎是对方银甲兵对手?那万仇一刀挥开,便把对方几员兵将手中兵器震飞,单刀激进,冲那方才答话的首领挑将过去。那人躲避不开,往后飞退,看看就要刺中。这里文潇看的真切,生恐事态闹大,翻身一跃,望那刀锋飞甩出一剑,力道万钧,当的一声,把那柄钢刀‘嗖’的一声震飞出去。
那万仇火气非常,本要将对方一刀斩杀,却被人一招拦下,他就大怒,闷闷地喝一声,如头发怒的公牛,转身看个究竟。回头时见是文潇,正是和那蔡云中一条线上的,他就冷笑道:“小的以为是谁,原来是文大少爷!来的正好,可要评评理!”
那一旁的侍卫统领见是文潇出面,可是有了后台,也上前告诉一声:“小王爷来的正好,如今这草寇王爷的奴才也来王府门前撒起泼来,竟要置小人于死地,可是不把靖南王府放在眼里了,小王爷可要好好整治整治,也让他们好好学学做奴才的理!”
文潇一听,呵斥一声:“不知死活的东西,口无招遮的,你倒有理了不成!平白占了王爷的轿位,人家来要,你还行起凶来,可是目无尊卑无法无天了!再不退下,不等将军动手,我即挥杀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