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松说着,唤进一干侍妾来,将打点好的行李交给她们拿着,推碧月出去。碧月两眼直勾勾望着鸣松,只道一声:“哥!”哇的一声哭出声来,伏在他肩头哭个不绝。鸣松一手抚着她背,等她哭过一阵,低头笑道:“快去,快去,莫要误了时辰。”
碧月泣道:“妹妹这一去自然容易,然而到时侯皇宫里要人,怪罪下来,哥哥你却怎么办?”鸣松笑道:“为兄自有办法,他圣上岂能不论是非?见妹妹走了,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碧月知道鸣松拿话来安慰自己,因为知道那圣上的为人,她这一去,定不会干休的。因此不走。
鸣松上前好言相劝,碧月不应。这里鸣松少不得发怒道:“为兄无能,以前守不得祖宗基业,将整个门派都毁在手里,如今断不能再把你葬送进去!去!你眼里若还有我个兄长,便好去莫回头!”说着刷拉一声掣处乌龙剑来,把在手中,逼碧月起身。这碧月自知她兄长的脾气,不敢违拗,自己出门去。这里鸣松立在当地,也不来送,眼看碧月去远了,“哐啷”一声抛开手中剑,泪珠便如滚瓜儿一般落将下来。
却说那碧月随了众人出去,到了王府后门,果然早有车马等待。那马车旁便立着一人,扭头看见了她们,悄声道:“可是仙子来了么?”听其音声,像是沈玉南的声音。碧月身边的奴婢便应了一声道:“正是了,告诉你家主子,好生照顾!”都向碧月一拜,旋即转身回府里去了。
这里沈玉南递过手去,引导碧月上了马车,前面车夫扬手一鞭,轱辘辘赶了马车沿小路行去。碧月在车窗缝隙里向外看,见马车慢慢转过小道,到了大道上。便听后面马蹄声碎,两队铁骑呼啦啦追到前面来,一左一右,将车马夹在中间。碧月不由得一惊,暗暗在车内提了碧青宝剑,看待时机,就要动手。
然而细听时,外面骑兵却也不加盘查,只是随着车马缓缓地一道前行。碧月心中纳罕,从轿帘内向外望时,听帘外一人笑道:“师妹勿忧,只静坐车内,我来保你周全。”听时,却是关晓白的声音。看时,见他骑了高头大马,一身铁甲,俨然皇家铁骑兵的装扮,慢慢的跟在车子一旁。前面却有一干将士当头喝道。
原来这都是关晓白事先的准备,和那六路巡防使衙门打通了关节,把自家一干玄影军改了装扮,扮作巡城军兵,护送碧月出城。此时碧月见了他那情状,不由得发笑,也不与他答话,合上车帘,在里面独坐。
晓白却在她车子一旁不时的搭讪两句,碧月只是不理。一时间早到了南城门,守卫军兵见了这队军兵,围将上来,左右拦住,前面朱信凭、沈玉南二人登时便怒,喝一声:“好不识相的东西,巡防使兵马也要拦么!”
那对面却站出一个军官打扮的人物来,上前应道:“饶你何处人马,此时城门已闭,便有何事,明日再说!”那沈玉南登时作怒,佩剑铿然一响,驱马向前,一直行到那军官面前,冷呵呵道:“好无礼的奴才,我等奉命外出巡城,你若敢拦,可是不要命了!”那军官受他气势所逼,登时后退数步,答不上话来。
后面碧月见了,笑向晓白道:“可是你**出来的好手下,那等气势真要逼人退避三舍呢!”晓白笑答道:“你也别这样取笑,这里的城门守卫森严,纵是再大的气势也出不去,还是让我上前面去应酬一番。”说着,驱马缓步,直到队伍前面。一声喝退朱沈二人,却向那军官道:“你们守城将军现在何处,我只与他答话!”音声未停,城楼上一人答道:“将军此时出城却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