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付出代价这么大,那段夜白真的会领情吗?”
段离渊抽回了手,表情瞬间冷漠下来,“我做这些不是让他领情。”此话一出,他便觉自己语气重了些,又解释道:“我自小无父无母,是义父收养了我们,他虽然恶事做尽,却也是我在世上唯一血脉相连的人。”
“我没有离间你兄弟的意思,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而已。”花绯颜整理起药箱,神情寂然:“为什么他做的错事却要你这个当哥哥的来弥补,如今你断了一指,若是以后被仇家找到,武功不敌,我可不想为你收尸。”
“如果真有那天我会死的远远地,不会让你看到。”
花绯颜跺了跺脚,她哪里是这个意思,和这人怎么就说不通呢。
而段离渊怎会不知她的情意,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这么些年每次受伤哪一次不是她出手相救,他早就将她记在心里,只是有时候身不由己,连感情都不能自主选择。
他抬起手看了一眼,这断指其实也算值得,保住了夜白的性命,还与朝廷搭上线,反正是互相利用,只要能帮义父找到真正的玄月令所在,那一切付出都是值得。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花绯颜扭头看他,“脸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看看。”说着就要去揭他的面具。
这个铁面是他的禁忌,这些年来就算是他义父也难以看到他的真容,可偏偏在这个女人面前却全不设防。
他僵硬着身子坐在那,面具底下的那张脸也是紧绷着。
温热的指尖从眼旁轻轻触摸而过,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我一定会再想办法帮你去掉这道疤痕的。”
“没关系。”段离渊有些紧张的站了起来,下意识捂着自己的脸,立马戴上了面具,只有这样他才觉得安心。
可在花绯颜想来却暗暗责怪自己医术不精,否则就能医好他的脸,也不至于日日戴着这面具。
如今已经断了一指,她便将师父自小给她求的护身符取下交付到段离渊手里。他愣了许久,颤巍巍拿起这道护符,“这是你不离身的东西,何以给我?”
花绯颜倒也不扭捏:“这护符自小跟着我,所以现在我把心和人都给你了,你要吗?”
“我....”他甚觉惶恐,就算面对一百零八个死人的时候也未曾这样惶恐过。他颤颤的握着护符,急急退到门口与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面具的底下的那双眼睛来回闪烁,不停眨着眼,那颗死寂的心又开始狂乱的跳。
他是一个孤儿,自小无父无母,在张家口讨了七八年的饭。
那时只有和弟弟相依为命,虽然大弟弟两岁,长的却是一模一样,他便更加珍惜在这世上的另一个自己。
所以但凡有一口吃的都先给弟弟,更多原因也是因为弟弟身体不好。
正因为身体不好就常年病着,吃饭都成问题了,哪里还有闲钱看大夫。于是他便跟着村里的大夫学了两手,自己上山采药给弟弟服用。
有时候分辨不清的时候就会自己服下。
最严重的一次是误食了毒草,在山坡上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的时候脚趾被蚂蚁活脱脱咬下一块肉。
刚刚入秋没多久,弟弟又染了一场风寒。他便想总是喝药也没什么用,反反复复的反而伤了身体。
他开始四处想办法,后来听村民说镇上有人在收购桑麻,他发现了商机,就跟着大部.队去采桑麻。
那些桑麻比他个子还要高上许多,常常割的双手全是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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