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惊涛之所以会感觉到愉悦，或许是在他的心中老早的就对于这一种生活感觉到有些厌倦，他明明知道李青山这个人不像他表面上看到的那般光明正大。
他也明白李青山有的时候做的事情是错的，但因为李青山的教导之恩，再加上对方的救命之恩，故此，白惊涛知道这是错的却依旧还是义无反顾的在做。
可这些心理状态伴随着韩飞的出现，彻底的打破了。
这让他明白原来有的时候，所谓的报恩实际上是在害人，这一次李青山对于他下了死手，也算得上是偿还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恩情。
当没有了那牵绊之后，白惊涛反倒是露出了一个笑容，这个笑容让李青山一愣，他不明白自己这一个徒弟在感受到那致命的伤口之后，为何还能够露出笑容。
他不应该感觉到愤怒或者是害怕吗？
“你笑什么？”李青山问道。
“我想说什么你永远不会理解，我在笑我总算是把你的恩情给偿还了，你教导我本事这么多年我也为你做了不少的事，这是还你的教导之恩，你刚才对我发动致命攻击，这算是还给你的救命之恩，我欠你的已经全部都完了。
无债一身轻的感觉真好，哪怕是死在你的手上那又如何，至少我可以不用像韩飞所说的一样，再继续助纣为虐下去，这就是我发笑的原因，我还笑我在这最后的一段时光可以遇到一个共同世界的朋友。
像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有这一种感觉的，因为你自私自利，永远不会为其他人着想，想到的只有自己，我笑你这种人太过可悲，你就算是能够长生不老与天地长存，那又如何？
你没有了人的感情永远不会明白人的喜怒哀乐，你只是单纯的为了自己的强大而努力，就算是你日后的修为再强又如何？”
白惊涛稳定了自己身上的伤势，总算是可以开口说话了，他像是害怕自己以后再也不能开口了一样，将自己内心压抑已久的话，全部都给说了出来。
他的话语并不高昂，但却落字有声，铿锵有力。
李青山哪里能够想到，多年的徒弟一直以来都是唯唯诺诺，自己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结果在这临死之前居然还要反驳自己一次。
偏偏他说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刺进了自己的心窝，白惊涛所说的一切更是一种无法抹除的事实。
即便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许多的修行人，很多的人都拿他没有办法，但就像是白惊涛所说的那样，他更加没有朋友。
更加不会体会到拥有朋友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李青山怒极反笑，嘴中散发出了阴冷的笑声，笑完之后他的脸色却是迅速的阴郁了下来。
显然他已经到了愤怒的边缘，但白天涛的目光却是从头到尾都那般的平淡，或许在这死亡的最后一刻，他反倒是看透了死亡的真谛，明白自己应该做的是什么。
“好徒弟，不枉师傅白教你，没想到居然还会举一反三，也不知道那韩飞究竟在里面对你用了什么样的魔法，你跟随我这么多年，我给你灌输的知识居然没有让你主动的臣服，
反倒是对方三言两语就改变了你的主意，那小子还真是个人才，我倒是想要拉拢拉拢他，看看能不能让他为我所用，想必拥有这样的嘴皮子可以给我发展更多的信徒，到时候我就是整个教派的神！”
李青山摊开了自己的手臂，他的神情说不出来的狂热，或许他也只不过是欲望的一个奴隶。
他即便是法力通天那又如何却依旧摆脱不了欲望，欲望是让人堕入深渊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