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雅带领着外勤人员们追寻着消失的闫空,多年没有出过外勤的部长突然独自行动,这让诗雅难免有些担忧。
远方开始传来轰隆作响的噪声,大量的灰尘与泥土像炸锅的油从地面喷射出来,只稍一会儿,世界就变成了棕色。
地面剧烈地震动,视线里的一切都带着残影。
诗雅几人踉踉跄跄的在设施里搜索着闫部长的踪迹,时不时传来的动静让她很是不安。
“你到现在依然是个迷,我很感兴趣,是什么样的力量才能杀死那个男人。”
挥手将亚巴顿打进不远处的废墟后,闫空高声质问着对方。没等回复传来,毫发无损的亚巴顿便冲破音障来到闫空面前,举拳向其砸去。
闫空依然游刃有余,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开了拳头,又在千分之一秒内,单手扭住了亚巴顿的手臂,将其举过肩膀,猛地砸在地上。
轰隆巨响之后是一阵阵硬质外壳碎裂的声音,以亚巴顿为中心,地面发生了沉降,一个大坑出现在闫空的脚下。
躲开对方从地上袭来的踹击,闫空松开了那条已经扭到不可思议角度的胳膊,抱紧怀里的少女,向后垫了几步,然后一个侧踢,踹在了刚好起身的亚巴顿脸上,又将其击飞了出去。
闫空缓缓收回了脚,眉头微微皱起。
亚巴顿就像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猴子,没有朋友,没有家人,没有任何在人类世界生活的痕迹,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
五年前的一天,他突然从世界上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窜了出来,将觉醒者的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然后顺理成章的遭到了当时那位部长的阻击。
但是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男人,经历过觉醒者党派大战、以雷霆之势席卷整个觉醒者世界、建立了觉醒者统一管理系统的男人,那位传奇,竟在一场阻击战中失去了踪迹。
那是一场盛大的葬礼,但是送葬人却和被送葬者一起消失了。
数十公里的荒地被碾成了细沙,山丘变成了天坑,河流变成了泥坡。更令人恐惧的,在那片废墟的中心位置,他们留下了一个直径一公里的大坑,那黑漆漆的洞口一眼望不到底,仿佛是地狱的入口。
官方几乎动用了所有手段,都没能找到部长的下落,当然,亦没能探测到那深坑究竟通向何方。
一年后,看着世界还算风平浪静,这件事终于不了了之了。
官方匆匆给出了双方失踪的结论,算是给了大家一个交代。但案子结了,部长依然失踪着,无奈之下,当时还是副部长的闫空便顺理成章的坐到了部长的位置。
但闫空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并不接受那些人粉饰门面的借口,虽然他自己也不相信,不过他感觉到了,老部长已经离他而去。
要说这么多年来闫空对部长的“死”没有想法,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虽然只过去五年,但他一天都没有停下对亚巴顿身世之谜的探寻。
明面上,闫空表示这是为了觉醒者世界的安全,但私底下,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复仇——这是一个已经走到时代尽头的老人对新时代的残酷之人的复仇。
而眼下,寻找了那么多年、焦躁了那么多年、遗憾了那么多年,终于,闫空终于得到了一个机会。
一个做完前部长未尽之事,为将死之人送葬的机会。
结实的身体像炮弹一般撞向闫空,那如同出膛的舰炮一般,带着风声,撕裂了音障。
他眼神一凛,用尽全力,护好了少女,绷紧每一根肌肉堪堪躲过了亚巴顿致命的飞扑。
随着飞沙走石在地面升起,亚巴顿大力的摔在地面上。他知道没能命中敌人,于是右脚一钩地面,以自残的方式改变了方向。但事情并没有结束,他如同一颗皮球,从地上弹起,然后继续像是搁浅的鱼,在地上狼狈的弹跳几下,飞出一截不小的距离。
“老头子你挺有意思的,你的能力是什么?强大的肉体?”
在地面上砸出几个大坑后,亚巴顿跟只蛤蟆一样,四脚找地,算是停了下来。
“无可奉告。”
闫空松了松身上的风衣,语气冷得像是十八层地狱里的狱卒。
“呵呵,沉默,”拍了拍皮衣,亚巴顿站起身来,“老头子,以为不暴露你的能力我就打不过你?”
亚巴顿亦没能得到回复,闫空只是默默抱着新星伫立在原地。
“闫老!”
诗雅的呼喊远远的传来,随着嘈杂的脚步声,官方觉醒者的几人姗姗来迟。
“啊,诗丫头,来得正好。”
闫空像是早就发现诗雅一行人的到来,淡定地侧身望着他们,无视了远处虎视眈眈的亚巴顿。
“闫老,这是……江小姐!闫老……”
“好了,诗丫头,接着,”闫空轻轻地将新星塞到了诗雅的怀里,顺手揉了揉少女乱糟糟的鸡窝头。诗雅手足无措的抱紧了怀里的少女,发出了一声惊呼,脸上好笑的泛起了红晕。
“等等,闫老你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