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斯!”
“嗯。”
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儿的感觉,原来真不是夸张的修辞手法,因为卡伦现在体验到了。
当他看着这幅儿童画,认出画中杀人者身份情不自禁惊呼而出时;
“凶手”,
不知在何时就已经站在了门口,
而且还接了一个:
“嗯。”
轻轻的一声,在卡伦耳边,如同惊雷炸起。
原本坐在弹簧床上的卡伦,后背瞬间挺直,整个人即刻地站了起来。
同时,
手中的笔记本闭合。
“你刚刚,在喊我?”狄斯问道。
“我……是的,有事。”
狄斯点了点头:“我也找你有事。”
“呵呵,真巧啊,爷爷。”
“来我书房。”
“好的,爷爷。”
狄斯转身离开了。
在听到书房门打开的声音时,卡伦马上打开笔记本,将那一页直接撕了下来,揉成团。
紧接着看了一眼书桌上的一杯牛奶和一杯水,最终还是将纸团塞兜里,放弃了吞咽下去的打算。
走出卧室后,卡伦走入狄斯的书房。
狄斯的书房陈设和普通书房没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特别豪华与特殊的地方,书房中央的吊灯亮着光。
但卡伦记得,那晚书房里,狄斯是点的蜡烛。
狄斯在书桌后坐着,卡伦则将椅子拉过来,很自然地也坐下,至少,看起来是自然的。
眼下,卡伦只能先将那幅画的事情“搁置”在脑后;
首先,他对“父母”并没有什么感情,事实上就是“卡伦”记忆里,对父母的印象也近乎模糊了,所以,“卡伦”父母的死到底是否真如画中所描绘的那样是狄斯干的,其实对自己而言,并不涉及到根本问题。
再者,他现在需要做的,还是保住自己的命。
“你先说还是我先说?”狄斯问道。
“爷爷您先说。”
“你叔叔与我说了今天的事,也说了他想在公司里给你安排的新职位。
你现在,变得这么开朗了,都能帮别人开解心中的苦郁了?”
卡伦回答道:“正是因为我曾苦郁过很久,所以才懂得倾听和学会了开解。”
“你愿意做这些事么?”
“愿意。”
“为什么?”
“因为我是茵默莱斯家的一份子,如果我有这个能力的话,我愿意来帮助家里,不仅仅是家里的公司,还有家里的人,我的……家人们。”
“明克街教堂最近空缺出了一个执事位置,如果你想帮助和开导别人,这个位置,其实更适合。”
“我不愿意去教堂做执事。”
“哦,为何?”
“我想站在我自己身份角度去做事,而不是……借着神的名义。”
“不一样么?”
“很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我觉得家人之间的关系,是与生俱来的,而非是神的赐予,家人之间,也不需要神来做润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