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玳面色不太好看地离开了女儿的住处。
他没能达到自己的目的,要回赵陈记的收益,又得知了一个稍稍有些打击他自信心的新消息,心情自然好不起来。他此时所有心思都转移到未来如何与继母斗智斗勇、该选择什么样的继室来跟继母抢夺中馈大权这些事情上了,哪里还有闲心去过问女儿在嵯峨山的生活?不听话的孩子,他都懒得多管!
不过他这个做父亲的懒得管女儿,却还有别人关心李俪君。他前脚刚走,李珅后脚就上门了,忧心忡忡地问李俪君:“玳哥可为难你了?我方才瞧见他走的时候,脸色不大好看。”
李俪君笑着请他落座,又让二红上茶。对于他的问题,她回答得轻描淡写:“阿耶也没做什么,只是嫌我在你们家的产业住得久了,催我搬回林场去罢了。大约还在为我拿下了窦家的产业而生气呢。”
李珅不以为然地说:“我们家乐意,他管得着么?幸好他不知道阿翁已将这处别业赠予你,否则怕是要下手来抢了。”
李俪君觉得李玳应该还做不出这种事来:“若是我娘留下来的产业,他可能不会在意,想送人就送人了。可太叔祖指明是给我的东西,他还不至于随便处置了,否则宗室长辈们可不会轻易饶了他。”
再说了,这处产业对于李俪君与邹王来说都有着特别的意义,因此他们会珍惜,李玳却未必能看得上。站在他的角度,这只不过是一处距离长安城上百里远的“乡下别业”而已。陈翁在世时,他看不上这里,现在当然也不可能觉得它有多重要。
他只怕压根儿就没把邹王府的这处产业跟记忆中亡妻的“娘家种菜庄子”联系起来。
李俪君也不打算点明这个事实,就让李玳一直认为,她得了窦家林场,却嫌弃那里住着不够舒适,因此一直赖在邹王府的别业里吧。反正邹王府又不会说什么,让李玳啰嗦几句,又有什么要紧?他回到长安后,她就更加耳根清静了。
李俪君不想多提李玳,便转换了话题:“珅叔可是刚去过刘家庄一带?我听说了一些小道消息,也不知是真是假,还请珅叔替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