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哑口无言,只是想到玄宗的身体,又实在放心不下,便坚持要侍奉玄宗出行。
相较而言,杨贵妃此时更加冷静:“这个法子确定能奏效么?安禄山既然能与邪道勾结,又在圣人出事后短短几日内便决定起兵,可见早有准备。他既有意叛唐,未必会因为圣人几句话,就带着大军退回去了。难道他不怕新君过后算账?”
李俪君道:“我与李禗想出这法子,原也没指望安史大军真个会退兵。只是那些随他一同起兵的将领中,未必个个都有反意,可能也有人是上了他的当,误以为新君当真做了什么对不住圣人的事。等到他们发现自己受骗,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这些将领对大唐还有几分忠心,手下带的兵亦是大唐子民。倘若能挽回这些人,自然是挽回的好。至于安禄山史思明等乱臣贼子,他们若不顾圣人旨意,硬要继续进之国,我自有法子对付。到时候就没什么好手下留情的了。”
“既如此……”杨贵妃顿了一顿,“我便随圣人一道出行。圣人昔日与那安禄山相处时的情形,我都曾亲眼目睹。有我在旁提醒,这位李道长就不容易露出破绽了。”
广平王在旁露出惊讶的表情:“贵妃娘娘,您这是……”
杨贵妃惨然一笑:“我也曾经被安禄山所骗,误以为他当真是忠实单纯之人。他今日能有叛唐的资本,圣人固然有责任,我也……脱不了干系。新君与广平王只当我是在为过去赎罪就是了。圣人若还心神清明,必定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李亨盯着她道:“贵妃真的想好了么?此行……你可是要伴随父皇前往边镇,于城头上揭破安禄山的谎言!倘若叛军攻入城中,父皇与你便危如累卵了!朕即使有意相救,也鞭长莫及!”
杨贵妃淡淡地道:“仙姑自会保圣人与我平安。”她抬眼看向李亨,“只是……光是圣人与我到军前去,还是不够的。若没有朝廷大军在背后支撑,安禄山狡辩圣人与我是假冒的,那又如何?新君不可不防!你若想坐稳皇位,叫天下人知道你是名正言顺继承的江山,还请在平叛一事上多多用心。”
李亨有些心虚地移开了视线:“这是当然!”他能光明正大地接掌皇位,坐稳江山,又何必故意制造危机,叫皇父死在叛军手上?只要那李老道不多事,皇父就算再活十年八年,也威胁不了他的地位。
只是……要怎么才能让那李老道不多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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