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开渠、侯光炯、管相桓、周开达、袁国粮。在听到郑易口中冒出的这几个名字之后。徐云的脑海霎时变得一片空白,整个人当场陷入了宕机。此时此刻。他的心头只有一个念头反复飘荡:要不......咱再跪一次?这tmd可是真大老啊——还不是一个两个的那种。袁国粮就不必说了,真正意义上懂的都懂。在徐云穿越来的后世。袁国粮无疑是杂交水稻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他的贡献绝不是某些黑子发些带节奏的文章就能抹去的。比如有人喜欢说最早的杂交水稻理论的提出者是霓虹以及海对面,袁国粮杂交水稻之父的称谓言过其实。可实际上呢?海对面提出的杂交水稻只能算概念,压根就没有落实出成果。至于霓虹培育的杂交水稻提出者呢,名字叫做胜尾清。且不说他使用的样本其实是国内的红芒野生稻吧,光说整个培育过程:他所培育的藤板5号只是提高了母本的稳定性,但最终的效果不理想,于是过了三年就放弃了。而袁国粮,才是最早用培育出雄性不育系成品的那个人,并且使用的品种完全不一样。这就好比有80年代就有科幻小说提出了二氧化碳合成淀粉,但兔子们却是第一个做到的,这你说谁的功劳更大?管相桓则是华夏知名的农学专家,40年代加利福尼亚博士,在霓虹和海对面都留过学。回国后。他先后任华西大学、川省大学农学院、金陵大学教授,在战时便负责了兔子根据地的水稻种植。10年前被调至西南农学院....也就是西南大学的前身之一,教出了袁国粮这位华夏神农。国内最早一批的《进化论》、《作物栽培学》也都是由管相桓翻译的,属于真正深耕于基层的大老。侯光炯则是现任南农业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六年前当选了华夏学部委员——也就是后世的院士。同时侯光炯也和管相桓一样,是袁国粮在西南农学院的恩师之一,不过更加侧重土壤这一块。好比你学粒子物理。基础学科是量子场论以及粒子物理与核物理导论,但群论也是个必修的课程。侯光炯、管相桓→袁国粮→李必湖、罗孝和。这便是袁国粮这一系的传承关系。在后世的西南大。侯光炯、袁国粮以及诗人吴宓,被统称为西南大历史上的三大男神。这大概是男神这个词为数不多的、不会引起路人反感的一次用法了......另外很有意思的是,这三位都是从7号门进入的西南大学。而除了袁国粮这一系的三位大老。一旁的杨开渠和周开达二人,同样也是一对农业领域的传奇师生。其中杨开渠和侯光炯先生一样,目前同样是学部委员级的大老,立于共和国学术界的最高处。他是如今川省农学院...也就是后世川省农业大学的院长,后世官方对他的定义是我国再生水稻领域的奠基人。要知道。后世的王老和钱秉穹也不过这种评价罢了,像周绍平他们这种“年轻辈”,定义都只是【拓路者】而已。后世赫赫有名的孙晓辉,傅澹如、黎汉云、田彦华、黄国寿、李仁端、李家修等在内的水稻专家,都是杨老的学生。紧接着。徐云又把目光落到了最后一人身上。也就是......尚且年轻的周开达。华夏近代有很多学者为了建设国家付出过努力但却默默无名,例如徐云之前遇到的大于于敏便是如此。而相较大于,周开达显然要更符合“默默无名”这个定义。早先提及过。袁国粮是后世杂交水稻第一人,这种民族认同感不是某些人抹黑一两句就能消弥的。但另一方面。袁国粮的贡献主要在于属于籼米,实际种植面积在2023年并不大——这其实很好理解。举个例子。你家穷的时候啥吃的都没有,吃一顿就得饿两顿。结果某天呢。你爸带了几箱方便面回家。这玩意儿它没啥营养,口味还是贼难吃的酸菜仔鸡面,但问题是它顶饿啊。你家靠着这箱面渡过了最困难的时期,直到后来有钱了,家里也还有好几箱这东西。可那时候你已经餐餐大鱼大肉,自然不可能吃这种口味古怪的方便面了。于是你便只好把它放到了储物间。一来是留个念想,这种东西丢了也舍不得。二来是万一今后又因为啥原因穷了,这玩意儿还能拿出来顶饿。袁国粮的籼米就属于这种情况。那么问题来了。你能说因为现在你餐餐大鱼大肉,所以就忘了当初方便面的贡献?这显然也是不恰当的。当然了。方便面当初的贡献不可忽视,现在大鱼大肉的美味自然也要感恩。那么‘创造’大鱼大肉的人是谁呢?这部分的贡献者有很多,例如谢华安先生,又比如徐云面前的周开达。他创造的“光敏不育系生态育种方法和技术”,解决了川省以及整个长江中下游地区的两系杂交稻育种的难题。他培育出的冈、D型杂交稻推广3.048亿亩,增产稻谷228.58亿公斤,创社会经济效益320亿元。周开达的一生中先后获省级以上成果奖23项,被誉为“西南杂交水稻之父”。然而很可惜的是。周开达这个名字和老苏有些类似。在水稻领域近乎无人不晓,但出了水稻以后就是......【这人谁啊】?诚然。这些前辈自己估摸着并不在意这些知名度。但对于徐云这样后世的受惠者来说,尊敬并且传播周老爷子他们的事迹,是一种应当履行的义务。当然了。此时除了浓烈的惊喜之外。徐云更好奇的一点是......这些大老为什么会出现在221基地?莫非是为了毛熊的粮食来的?那也不对啊......这五位大老从事的都是水稻研究,而毛熊那边的却是冬小麦,这和他们应该是没交集的才对。而就在徐云内心费解的时候。钱秉穹则向前走了几步,踱步来到了杨开渠身边,关切的问道:“老杨,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不是在蓉城养病吗?”听钱秉穹这么一说,徐云倒也又想起了一件事:杨开渠在今年五月的时候就查出来了肺癌晚期,现在应该正在蓉城接受治疗才是——所以他才会坐着轮椅。同时按照历史轨迹。杨开渠将在六个月后去世,去世前还亲手草拟了《水稻栽培的分期措施论——依生育期讨论栽培措施与生理变化及外界环境条件的关系》的教桉。虽然纵观两辈子,徐云都没有得过癌症的经历。但根据他对癌症的认知,这时候的杨开渠应该正处于最受折磨的阶段。如果说侯光炯、袁国粮他们还能恰好因为在百色参加研讨会的原因来到基地。那么本该在蓉城养病的杨开渠出现在这里,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除非.....有某个理由让杨开渠能够忍受着病痛的折磨,在人生最后的时段也要拼死来到基地——等等,这也不对啊,为什么是基地?照理来说就算有什么要紧事儿,不也应该去首都吗?而就在徐云内心百般费解的时候。杨开渠身边的侯光炯开口了,只见他拍了拍杨开渠的轮椅,说道:“秉穹,老杨现在不好出声说话,具体的情况就由我来介绍吧。”“在今天之前,相桓、小袁和小周他们三人正在百色地区参加一次西南六省举行的农作物研讨会。”“结果在散会当天,相桓的一名同学,百色作物所的林远光同志找到了他,向他展示了一株特殊的野生水稻样本。”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