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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十二这些话是替沉重阳问的,因为他知道最后对方的结局是怎样的。
沉重阳可是为了面前这个女人、为了自己刚刚知道的女儿,用肉身撞停阎孝国的奔马。
在华国人的人生哲学里,人生除死无大事,沉重阳为了女儿命都可以不要,谁敢说他不会为了女儿戒赌?
月茹动了动嘴唇,想要辩解什么,可最终慑于华十二的气势,没有发出声音来。
华十二继续喷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想说为女儿着想,放屁,老子连你都饿不到,会饿到我亲闺女!”
似乎提到女儿,月茹忽然有了勇气,终于脱口说道:
“可她能有现在的生活吗?跟着你她吃什么,现在她吃什么,跟着你她能受到什么教育,你能送她出国留洋嘛......”
这番话说的理直气壮,证明这种逻辑已经在她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华十二嗤之以鼻:“那按你说的,这年头穷人家就不能养孩子了呗,别人的女儿能穿布衣,我的女儿怎么就不能穿,别人的女儿能吃粗粮,我的女儿为什么就不能吃?”
“谁家要是送不起女儿留洋,那老婆也都带崽儿跑呗,这特么也能叫理由!”
华十二一条条驳斥月茹的说辞,这才盖棺定论: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走不是因为女儿,只是你过够了没钱的生活,是你贪慕虚荣想当富太太罢了!”
“正妻不当去给别人做妾,还是第四房的姨太太,你这女人只能用一个字来形容,那就是‘贱’喽!”
月茹气的俏脸惨白,摇头道:“不,我没有,是你错了,是你赌博屡教不改,不是我贪慕虚荣!”
华十二将手里的快要燃尽的香烟扔在地上踩灭,嘴角露出一丝嘲弄:
“我就是随便说说,不是就不是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该不会是我随便说,就恰巧把你的最不想面对的事实说出来了吧,那可真是太巧了!”
月茹摇着头,眼里泪珠涌现:“我没有,我没有!”
“有没有现在我都无所谓了,就算之前都是我的错,你离开我是对的,但你现在回来干什么?”
“你还觍着脸回来想让我为你现在的男人去冒险去拼命,你说这是人办的事吗?”
华十二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别否认,你就是让我去拼命的,我可是警察,别以为我不知道李玉堂和革命党搅在了一起,今天他好友陈少白被人在报社掠走,凶手还杀了一个人,吓到你那姘头了吧?”
月茹听到这话身体一震,她没想到沉重阳竟然什么都知道。
华十二回想沉重阳的记忆,继续用嘲弄的语气说道:
“记得当初你走之后,有一次我巡街偶然与你相遇,可我还没说话,你就抢着开口说咱俩一点关系都没有了,让我不要去骚扰你,不要在踏进你的生活!”
“好,一别两宽,各奔前程,同意,我没反对吧!”
“可是今天呢?今天你找我去拼命啊,你拿你名义上的丈夫当什么了?他李玉堂的命是命,我沉重阳的命就不是命了么?”
月茹被他说的已经泪如雨下,也不知道是因为这番话扒的她心痛了,还是真的冤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