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宪否认:“不是。”他当然不会认罪,他的人设是贪图富贵的小情夫,“她很有钱,不是吗?如果不是她,我几辈子也盘不下这家酒吧。”
“你想报仇,所以你给商领领提供情报,给商宝蓝提供何婉林换药的视频证据,你还给她戴上有定位的项链,在母女相争的时候推波助澜。”方路深再大胆地猜测一下,“再往前一点,你吹一吹枕边风,让何婉林和商裕德彻底撕破脸。”
周宪笑笑:“故事讲得不错。”他很从容,一点都不慌,“有证据吗?”
没有。
严格来说,周宪并没有实质性地犯罪。
“何婉林不是你的仇人吗?她被绑架你为什么要救她?仅仅是为了用绑架的事反咬商宝蓝?”
可商宝蓝又不是他的仇人。
周宪有一张英俊的脸,怪不得能迷惑何婉林,他笑着说:“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钱。”
这一句,是真话。
不让何婉林死心塌地,她又怎么会放心地吐出股份。
方路深接了通电话,挂断后说:“何婉林晕倒了,人刚送进医院。”
真病假病暂时还不知道。
周宪恳请:“看在我有问必答的份上,能不能让我见她一面?”
是该断了何婉林不安分的念头了,方路深同意了。
*****
病房的门刚推开,何婉林立马坐起来。
“周宪!”
病房里没有人看守,但何婉林的左手被铐在了床头上。
她见到周宪欣喜若狂:“我就知道你会想办法来见我。”她是装病,为了出来和周宪共商大计。
“当然要来见你。”周宪反锁上门,看看病房内,确认有无摄影头。
何婉林迫不及待地问:“事情办妥了吗?商裕德有没有松口?”
上周,周宪托律师给她带了话,说有办法救她出来,只要能说动受害人商裕德,让他亲口承认药是他心甘情愿吃的,不存在谋害一说。
周宪说,只要用股份和商裕德谈,商裕德就一定会给她做无罪证明。
何婉林完全信任周宪,而且他们已经是夫妻,就把名下股份都转给了周宪,让他去谈,让他救来她。
周宪走到了病床前:“没有松口。”
“他想要多少,一半还不够吗?”何婉林又愤怒又焦急,“不能全给他,全给他了我们就什么都没有了。”
周宪很冷静地纠正她:“不是我们,是你。”
何婉林呆滞了几秒:“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他背光站着,脸上笼罩着阴影:“我没去见商裕德,股份我打算卖了,卖给商领领。”
他没骗方路深,他救何婉林出来,就是为了钱。
仇要报,钱当然也要拿。
何婉林难以置信:“你、你……”
“你还记得王治吗?”
保险赔偿八百万,那是何婉林第一次尝到金钱的滋味。
她怎么会不记得,她记得整个过程,她特地挑了经常开夜车送货的王治。
“你和王治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父亲。”
何婉林脸色煞白,手攥紧了被子,手腕上的手铐被拉扯着,刮着金属病床发出刺耳的声响:“你接近我是为了、为了——”
周宪俯身,凑到她耳边,用气声说:“为了让你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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