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樵二人定下章程,便也不再磨蹭,各自收拾行囊,关闭洞门,来了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师父,咱们是走云路,还是陆路?”
“云路,你法力高些,驾雾驮我。”
“师父,咱们要往何方去?”
“西方……”
刘樵也不知姜尚在何方,只是根据前世模糊记忆“文王访贤于蟠溪”来推断。
文王封地既然号西岐,肯定就在西方了。
又对照时间,得出如今姜尚正隐居蟠溪,蟠溪又在文王治下。
欲寻姜尚,向西而行,肯定没错。
常龙驾风烟,载起刘樵,师徒两个半云半雾,离地十数丈,往西而去。
…………
自上会天下八百镇诸侯朝商,四御诸镇之方伯长,有东伯姜恒楚,南伯鄂崇禹,北伯崇侯虎,西伯姬昌。
然帝辛宠信妖妃,又有奸佞费仲,尤浑进谗。
四贤伯孤身入朝,进献方外珍奇贡赋,见朝堂妖妃蛊惑君心,奸佞阻塞君侧。
谗臣趋炎附势,朝堂乌烟瘴气,边镇糜烂,后宫污秽,炮烙姜后,剜眼割舌。
皆是联名上书,犯颜直谏,望废妖妃,斩奸佞,却是惹恼了天子与一众妖党。
东伯姜恒楚,犯颜直谏,被诬陷行刺,午门外阖碎其尸,逼反东鲁二百镇。
南伯鄂崇禹为保恒楚,被诬其有叱主之愆,午门外游街枭首,逼反南楚二百镇。
唯北伯侯暗贿费尤二奸,得保全身,只落得个削职降禄。
西伯姬昌,素有忠良贤名,善演先天数,百姓呼为圣人,为帝辛所忌。
幸有众文武,并微子,箕子等宗王死谏威胁,才得以免除死罪。
只是囚禁于羑里,不许归国,转眼已是七年。
直至近日,帝辛将其子伯亦考碾成肉饼,赐姬昌食,以作试探其先天数。
姬昌佯装不知,痛食子肉,帝辛见此,才放下心头忌惮。
又有岐相散宜生使计,贿费仲,尤浑二奸臣作保,帝辛才特赦姬昌。
为表愧疚,赐姬昌龙德筵宴,掌白旄,黄钺,又赏朱衣紫服,玉带鱼袋,夸官游街。
姬昌却不敢久待,恐生变数,遂带侍从,作探马打扮,连夜逃出朝歌。
帝辛闻报,疑心又起,怕纵虎归林,遂遣兵追赶。
姬昌一行虽夺命狂奔,只一日便渡了黄河,过渑池,直朝临潼而去。
奈何逃命之官,沿途有关隘阻拦,不敢走上大道,只敢绕些小路山林,这般如何跑得脱朝廷兵马。
待过姬昌过渑池不远,早有两彪朝廷兵马前后堵截。
前面一波千余骑,纛旗上书“神武将军雷”。
阵前一员大将,紫面长须,风翅盔,锁子甲,红罩袍,此时见了姬昌,勒马大喝道:“西伯那里去,本将在此…”
却正是神武大将军雷开领兵。
“驾…”姬昌忙调转马头,又往回走,然刚转过身,斜路边也是烟尘四起。
又是一彪人马,旌旗遮天,刀枪如林,纛旗上书“神威大将军殷”。
一员大将,黑脸黑脸虬髯,连环甲胄,罩黄袍,舞戟杀出,冷喝道:“殷某在此,西伯少待,大王要见你,速与我回朝歌…”
却正神威大将军,老将殷破败领兵。
饶是姬昌号为贤王圣人,但倒底是个文官,见此场景,前后兵戈,也是吓得魂不附体。
自思以帝辛禀性,必是起了疑心,如今还被抓个正着,若回朝歌,难逃千刀万剐,炮烙剜心。
姬昌有心再跑,奈何前有雷开凶兵阻路,后有殷破败追赶而来。
也是姬昌命不该绝,天命不忍圣贤遭难,冥冥自有道德之士,前来助之。
殷雷二将,见姬昌在路中呐呐无颜,吓得面如土色,正要驱兵捉拿,路边忽有一道人,做歌而来:
混沌初开不记年,北山采药南山炼,
葫芦满盛日月精,剑尖尚带蛟龙血。
鸿炉丹头迸金英,一点灵光透室明。
摇摆乾坤知道力,逃移生死见功成。
这道人怎生模样:莲花冠,骛髻双丝挽;杏黄衣,八卦袖袍两宽风;面如冠玉,颌下短须,身背宝剑寒光隐,手抱拂尘扫云翳。
殷雷二将喝道:“那道者那座名山,到此作甚?”
“贫道金室山炼气士刘樵,到此来阻刀兵…”刘樵一甩拂尘,稽首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