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处直上九天,不知远近,底下只见得有千年老柏、万亩竹林。
奇峰怪岭,有亭台楼阁,深山幽静处,尽是大小道观,无数道人、仙童、力士,穿梭其中,或下棋对弈,或採药,或炼丹。
刘樵师徒驾云直往山中飞有一个时辰光景,才到中央最高一峰,四面俱是悬崖绝壁,无阶无梯,凡人难攀。
“这即是麒麟崖,又叫东天神岳,高九千丈,玉虚宫便在顶上。”姜尚指上面道。
刘樵看得啧啧称奇,麒麟崖四面绝壁,似天柱一般,不愧东天神岳,要是把人压在这下面,估计孙大圣也爬不出来。
只是这般高,若无腾云驾鹤之术,仅凭五行遁术,着实难攀越,不知姜尚以前是怎么上去的。
似是看出刘樵疑惑,姜尚指一处道:“可从那厢去!”
顺师父手指处,架云飞过去,只见那崖下一处,仙光氤氲,一座金桥,似从天际垂下,直通顶上。
桥上七彩虹光流转,似彩虹一般,时有青巾麻衣的仙人,大袖迎风,自桥上过。
一路上也有熟识的,与姜尚打招唿,礼数都颇为躬敬,似乎老姜头在玉虚宫地位颇高。
姜尚一副谦谨模样,一一回礼,平易近人,心下难掩春风得意之气。
师徒俩到金桥落下云头,姜尚沉吟片刻道:“你就在底下等着,待我参谒师尊,少顷便回。”
“师父,我不上去了?”
刘樵忙扯住师父袖子,不让上去,那我来一趟干什么,看师父你衣锦还乡,回来装逼的嘛?
姜尚拿眼一撇道:“你虽入玉京法籍,但不算玉虚宫中客,按例不能上去的。”
言罢,指那四下无穷宫观盛景道:“要想上玉虚宫,底下有道观,你待个十年八年,持过清规戒律,才算玉虚宫中客。”
“啊…这…”刘樵闻言,大是无耐,心下都无力吐槽了。
开玩笑,我是来持戒的嘛?
玉虚鍊气术都学了,还持戒有个毛用啊,我是来拜见教主祂老人家的。
但姜尚执意不带他,只好道:“那师父也得找个地方让我歇息一晌呀,总不好在这儿待着,被人当个稀奇看吧!”
这地方算玉虚宫的“交通要道”,到处都是道士过路,孤伶伶站着,很尴尬的。
姜尚想了想也是,便引着刘樵七拐八拐,二人脚步迅疾,走了十馀里,就在山下竹林里找到一间道观。
有童儿进去通报,不多时,一个须发皆白,竹簪高髻的老道,手挽拂尘,被一众小道士拥簇,出观来迎迓。
刘樵法眼一观,却是个没有道炁的凡人。
老道见姜尚,忙躬身行礼道:“小道静法,见过二位上真。”
姜尚摆手道:“不必多礼,我这徒弟先寄在观中,你好生招待。”
“是…”静法老道恭谨道。
姜尚言罢,抛下刘樵,捻沙一洒,迳自化虹走了。
静法老道朝刘樵道:“上仙,请…”
“唉…这岂不白跑一趟…”刘樵心下吐槽。
跟着静法老道入观,这麒麟崖下,到处都是“道士窝”,这间“紫竹观”也是一般。
约莫占地数亩,亭台楼阁,花坛水榭都有,里面许多尚未冠巾的道士,有少年,亦有皓首白发的老者。
分衣色不同,灰衣的扫洒庭院,修剪花草,蓝衣的或打坐,或念经,或下棋,倒也自在。
刘樵大略一观,这观中约莫有百十个道人,但皆未有丝毫道炁法力,全是凡人一流。
而似这般的小观,在昆仑山数不胜数,据说大的称宫,动辄有道人上万,称洞真、洞玄、洞神三宫。
每一宫,旗下有各有十馀观,分居女冠或黄冠。
但全都是求道的凡人,也有一些精怪等等。
其中洞神宫,是最高一等,里面的道人每一届只有数百,都是真传种子,已持戒法到终极戒。
初真戒比较简单,就是一定时间内戒荤、戒色等等,多在洞真宫下。
一般考察时间是八年到二十年。
通过了,就入洞玄宫,持授中极戒,中极戒有三十六条,已经包含方方面面的约束。
持戒到这个地步,不论人、妖、精,心中已有一股清炁,就算破戒,一般也能上玉虚宫一次。
得传些傍门小术,如算命打卦,风水堪舆,养生导引,甚至採补阴阳等等,然后着其下山,也不算白来一趟。
至于最后的天仙戒,则听起来就非常变态,足有三百六十条,甚至还有一年不能说话的闭口禅之类的戒条。
而且没有考察期限,可能一年数年,也有可能持戒百年到老死。
反正从玉虚宫开闢至今,真正持过这个戒律的,只有十二位。
至于是那十二位,不问可知,持过天仙戒,养出的道炁,法用先天一炁,可以起死回生,这才是混元种子。
但只要到了天仙大戒这个阶段,纵然持不过,也能得传玉虚鍊气术,但就不能算真传了。
其中照样有高人,如箫甄、申公豹等等,出类拔萃的有云中子,燃灯老爷等。
……
且说姜尚,踏上金桥,径过麒麟崖,晃眼间,已至顶上玉虚宫。
玉虚宫早已闭讲多年,四门紧闭,姜尚也不敢擅入,只在门前等待。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见一个粉雕玉琢的仙童出来。
姜尚忙窜出来道:“白鹤童儿,快与我通报一声。”
本章尚未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记住本站网址:<a href="https://www.zeyuxuan.cc/">www.zeyuxuan.cc</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