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份,天气开始逐渐暖转,淮阳县的农户们在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后,扛着锄头往村里走去,苏临擦掉脸上的泥点,扭头看向天边西沉的落日,心中默默计算着家中的储蓄。
去年的粮食在交完税赋后仍有盈余,如果今年年景和去年一样,他就能筹够前往京城的盘缠,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哥!”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苏临转过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光着脚从村口跑来。
“灵雨你怎么来了?不是让你在家呆着练字吗?”
“哥!张府的家丁来了,说明天是他家少爷的大喜之日,让你早点去!全村的人都等着吃你做的菜呢!”苏灵雨有些骄傲地说道。
“这我早知道了,走吧,刚好我也准备回了。”
苏临笑着摸了摸对方的脑袋,扛起锄头往村子走去,夕阳将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拉得老长。
苏灵雨一蹦一跳得跟在苏临身边,指着苏临手中的竹篓问道:“那是什么?”
“捉的蚱蜢,小娥昨天一直吵着要。”苏临说。
苏灵雨眉头一皱,疑惑道:“小娥是谁?”
“灵雨,有时候你还是有点幽默细胞的嘛。”苏临笑道。
苏灵雨皱眉,摇了摇头,不再去关注苏临口中的小娥。
反正她哥从小到大都奇奇怪怪的,经常说些奇奇怪怪的词,比如资本、无产者之类的,又比如刚才的幽默细胞。
直到现在,她都无法理解什么是幽默,也不知道什么是细胞。
苏灵雨摇了摇头,话锋一转道:“哥,你听说了吗?隔壁村的王秀才死了,他在先生家上吊死了。”
“王秀才死了?”苏临眉头一皱。
王秀才和他,算得上是君子之交,虽然两人地位差异悬殊,但互相欣赏,在王秀才眼中,苏临是少见的天纵奇才,经文诗卷不学自通,才思敏捷,眼光独到,皇上颁布的新法令,他只需稍加揣摩便能猜得圣意,屡屡皆中。
而在苏临眼中,王秀才是一个思维开阔,创新意识强烈的人才,最难得的是他悲天悯人,虽然出身读书世家,却深知百姓疾苦,知道劳作不易。
当然,苏临知道自己并非天纵奇才,他能屡次猜中圣意,也只因他和大夏朝的开国君王朱九勤一样,同为穿越者。
大夏朝虽然是封建王朝,但朱九勤却是个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