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秀贤两眼放光,他跟着他舅舅吕广成倒腾了这么些年,基本上见过的大世面都是同封羽一道见的,这次也不例外,虽然路上凶险了些,但这墓葬的格局确是一等一的。
张朝阳跟在几人后边,感叹这眼前之景。
“海越国地处偏隅,能有此底仙山蜃楼的海底墓葬,我是万万没有想到的,神族人认领了海越王的孩子,海越王便逐渐成了神族人权利的下的傀儡,你们看这壁画上画的,全是一派升仙入道的景象。”
张满月补充说:“我记得我娘说过,跟海越王生下孩子的这个女子,是神族人钦定的,这位女子身份异常,似乎是位神族女子,后来她被抬上了至高无上的地位。”
封羽便问:“这女子怎么可能是神族女子呢?不免细思极恐了些。”
“我想,你可能还见过这个神族女子。”
“我见过?在哪里见过?”
“湘西狮子岭汉王墓中。”
封羽脑子嗡的一下就炸了,我靠他娘的,湘西狮子岭汉王墓,难道这个女子是他娘的雅母?
张满月接着道:“不用多想了,就是那位雅母。”
张秀贤一并“我靠”了声,“这还真他娘是后知后觉啊,原来那位雅母竟是私生孩子的女人,搁古代,这是不守妇道的行为,是要一辈子抬不起头的。”
张朝阳又说:“那海越王一心修仙论道,才顾不上这些妇不妇道的东西,神族人介入海越国后,海越王基本上就在后边修仙。”
“诶,这叫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修圣贤仙,自己的老婆跟别人生了孩子也不管,自己的小国让人篡位了也无所畏,这心可是够大的,怎么他娘一个千年老蚌就生出了这么个玩意?”
封羽让张秀贤口下留点德,毕竟这里是在人家的寝殿,正主就躺在底下。
封清带着几人走到玉阶上,由于地形关系,这玉阶虽然宽阔,但角度确十分陡峭,一路盘旋而下,直通底下的天宫石棺。
玉阶石壁上紫柱金梁,极尽奢华,整个盘沿而下的石壁上全是描述着各种各样的壁画,这第一幅就是危崖绝险,盘岩重叠的仙山宫阙,虚凌的烟波中,有种隔世修仙之景。
而那宫阙却是金顶含阁,古道飞瀑,深山怪藤中浮光溢彩,可以遥听鸟鸣静观溪流。
但封羽见此不以为然,海越王的故事处处透露着难以言表的感觉,不管这壁画上画的再怎么厉害,封羽只觉得在神族人的控制下,这地方一点不讨喜,它们留下的东西没一样是好的,当时修建这样一座工程,不定要死多少人,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海越王一人修仙,万人陪葬。
封羽发现下边还非常干燥,明明是在海底,可这里却极其凉爽干燥,不得不说的是,神族人在对风水和地势上的掌控,叫人唏嘘不已,能够完全隔绝水汽,做到风水调和,令在地底的仙宫保持千年依旧如新,确为微妙通玄,这地方是个神仙穴,一点也不怪。
封清走上了玉阶,他给众人讲:“从古至今,有那个皇帝不追求长生的,可到头来没有一个人能真正不死不灭,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就算是皇帝而言,不过只是一场如光似的梦,生前的荣华富贵,难在死后继续,所以就会有这种陵宫陪葬。”
封清笑了笑,又感慨言:“不死又能如何?”
一行人全都走上玉阶,张秀贤反驳说:“大爷,此话诧异,不死能如何?不死能看世间万物沧桑,不死能享万年荣华。”
封羽则问:“你说的轻巧,无权无势,如何看万物沧桑,享万年荣华,说不定你一人不死,会招来其他人的妒忌,引来祸患,到天涯海角流亡。”
“那他娘的跑上一辈子,还活个什么劲儿?”
封清突然做了个停止的手势,让唠叨的张秀贤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