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门重重落地砸起一地的尘土,尘土四溅飞扬,迷得苏婳什么都看不清。
忽然,苏婳感到有什么东西直直朝自己扑了过来,她下意识张开双臂一把抱住!
小东西甫一入手,除了毛茸茸的手感外,还有一层黏腻湿润的触感,隐隐苏婳还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苏婳忍不住在脑海中呼唤道,“茶宝?茶宝?是你吗,茶宝?”
“酿唔酿唔……”
这次,茶宝却没有在脑海中回应她,只是轻轻叫了两声,有气无力地舔了舔苏婳的手背。
很快,尘土纷纷杳杳地落了下来,视线清晰了不少。
苏婳低头看向茶宝,却见茶宝身上有好几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还在往外流着,还有几处伤口已经结了痂,猫毛板结纠缠在一块,尾巴上光秃秃的。
苏婳抱着它的手微微一抖。
如果今日她再晚来一步,如果她没能看懂茶宝留下的抓痕印记,是不是,是不是今天她就再也看不到茶宝……了?
此时,院子中央的万兆成瞧见了茶宝重新回到了苏婳的怀里,啐了一口,扯了扯衣领朝他们两人走去。
万兆成的脸上满是抓痕,衬得他的声音无比阴冷,“原来这猫是苏大小姐的啊,呵,我就说那日怎么正好有只野猫进来捣乱呢。”
苏婳没有理他,她只是低着头轻轻抚着茶宝的小脑袋,指尖有些颤抖。
万兆成看着苏婳眼神愈发阴翳,他的声音微微一顿,停顿片刻后才又冷笑着开口道,“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捉弄成这样,什么都没得到还被我姑母骂了一顿。”
“你们这一人一猫的可真是感情深厚啊……我原本还想着一个一个收拾,既然如今都送上门来了,那苏大小姐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既然苏大小姐如此情深义重,那便不如也一道下去陪它吧!”
眼见着万兆成的手就要碰到苏婳时,南陆一惊正要出手,苏婳的身形忽然一动,抬腿猛地朝万兆成的腹部踹去!
万兆成一时不备,双目圆睁,痛得整个身子都蜷缩了起来,苏婳趁机抱着茶宝站了起来。
“做出那等事,被人惩罚了,却还要把这错归在别人头上。”
苏婳一手稳稳抱着茶宝,另一手猛地抓住万兆成的头发往后一扯,“万兆成,你长这么大,你娘没有教过你不要惹不该惹的人吗?”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只好亲自教你一下,什么叫做不要惹不该惹的人。”
说话间,苏婳已经扯着万兆成的头发猛地往后一扯一拉,痛得万兆成的脸都扭曲了起来。
“你这个贱人!看老子待会儿好好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万兆成咒骂了一句,正要出手去抓苏婳,可苏婳忽然手腕一拧,身子一侧灵活避开了万兆成的那只手。
但万兆成的头发还在苏婳手里,苏婳拧着他的头发狠狠转了一圈,他便控制不住身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苏婳紧跟着抬起膝盖狠狠对着他的鼻子猛地又踹了一下!
“啊——啊——!”万兆成痛得大叫起来。
苏婳看着他涕泗横流,嘴巴鼻子也满是鲜血,忽地又冷笑一声,抬起膝盖对着他的脸再次猛击了一下!
“生不如死?……呵,那我就先让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此时,万兆成只觉得自己脑袋嗡嗡作响,视线模糊,已经痛得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忍不住想要求饶,可一张嘴满是血腥味,还有几颗牙松动着掉了出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是即使这样,他却依旧能够清晰感觉到有一道黑沉冰冷的视线落在他的身上。
那感觉就仿佛是一人独自深夜上山时有一匹孤狼在不远处死死盯着你的感觉。
压迫而阴沉。
万兆成忽然想起涂林宴那天,苏婳翻出房间前也这样看了他一眼,当时他愣是被那一眼吓得声音都发不出来。
只是比起那天,今日的目光更让他觉得胆寒!
万兆成的身子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