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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柔和苏酥以及他们的助理等人跟着李鸿走进林恩剧场的内部通道。
地方稍有些偏僻,游客和观众的声音被远远地隔绝在外。不多时,李鸿把第二排练室的门推开,和声立刻涌进耳朵,此外还有踩地板的“哒哒”声。
一行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秦绝视线短暂地移向了这边,微一点头,旋即又聚精会神地看向前方。
李鸿轻声道:“我去拿椅子,几位稍等一下,马上就好。”
“啊,没事的。”林柔压低了声音摆摆手,她看见许双双像在练舞室里一样盘着腿坐在不远处,于是也蹭过去,揽了揽裙子坐在她旁边。
苏酥亦是有学有样。
李鸿自然不会阻拦,但还是小心地搬来了几把椅子,让这些助理就坐。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林柔和苏酥不知现在是什么状况,但看许双双略有紧张和秦绝严肃认真的模样也隐约猜到了什么,保持安静做观众。
几分钟过去,秦绝掐点喊停。
在剧团团长的示意下,刚刚分成三组的人又分别站成远远相对的两拨,将中间的空地留了出来。
秦绝点点头:“开始。”
一个穿着T恤衫、面容略显老迈的男人从左侧走出,与此同时一个女人也焦急地提着不存在的裙子朝他走去,两人在中间相聚。
他们只是动嘴、做表情,并没有发出声音,但已经将一系列的情绪变化表达了出来。
这个处理很聪明,因为他们不知道蓝组的作品是怎样的,硬想一个剧情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女人急切地嘴唇开合,面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担忧,男人则是犹豫,挣扎,拧紧眉头。
他们时而对对方“说话”,时而打断对方的话,如此一番争论过后,男人的表情一瞬变得坚定,他手掌虚虚下压,做了个“好了听我的”的动作,随即对女人说了什么。
女人先是惊讶,接着眼神迅速沉静下来,坚决而用力地点了点头。
这之后,他们俩立刻转过了身,匆匆下场。一段表演由此结束。
哪怕是完全不明状况的林柔和苏酥也能看懂他们表达了一段怎样的情节。
略略停了几秒,左右两侧或年轻或成熟的女人们脚步轻快地迈步走向中间,她们或弯腰“拖地”,或踮脚“擦窗”。
不同于第一幕的默剧,第二幕的演员们在打扫途中有几句台词的互动,接着一位拿着不存在的扫把的女性开嗓唱歌,马上有人接上。
秦绝抬了抬眼。
这首没听过的歌曲旋律欢快,演员们唱功上佳,配合默契,她们合唱着在场地中舞动、走位,间或插入打扫的动作,结束时还有一个小小的定点亮相。
再之后,“侍女们”退去,一群男女翩翩入场,女人们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持着不存在的欧式小扇,男人们则挺胸昂头。
他们向前一步,又一步,走位交错,接着男士们弯腰伸手,女士们或娇笑或大方地将手垂在他们的手上。之后,结成了一对对舞伴的人们开始旋转起舞。
秦绝认真地看了一会儿,拍拍手示意可以停下了。
“辛苦。后两段是之前有过经验吗?”她询问。
剧团团长答道:“演过类似的片段,大家都还有印象。”
“舞台剧”本就起源于西方,秦绝提到的这种“宫廷戏”在歌剧和音乐剧里很常见,有过从业经验的人大多都能信手拈来。而他们剧团前不久才结束了一场巡演,动作和走位都在记忆里热乎着呢,更不会出错。
秦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很有实力,也很有效率。”她露出笑容道,“各位先歇歇吧,辛苦了。”
排练室最外圈有几排椅子,有人点头坐下,也有人像林柔她们一样席地而坐。
秦绝没说结果,但态度倒很友善,名叫吴海舟的剧团团长一时有点疑惑,拿不准是她说话委婉还是确实在表达肯定。
“苏酥,林柔。”秦绝道。
“在!”苏酥元气满满地举起手,和林柔一起从地上起来。
“第二首准备,中文版的。”
吩咐了一句,秦绝转身向不远处的钢琴走去。
那架钢琴她进门就留意到了,此时看李鸿的表情,应该没有差错,还能正常使用。
落座,调椅,开盖,试音。
几组琶音流畅漂亮,行家一听便知功底,吴海舟不由在心里暗暗赞了一句。
试音结束,秦绝十指交叉活动了两下,钢琴声随即响起。
乐段中的几个小节迅速过去,苏酥当即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