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那令上之文,便是‘巫文’?”
刘彦听她所言,心中有所动,刹那想到自己那枚‘铁令’上的文字。
小倩不解其中【云纪】之意,插话问道:“为何叫‘云纪文’,云纪是何意?”
刘彦接言道:“相传黄帝受命时,天上有云瑞,故以云纪事、纪年。这大概就是那文字称之为【云纪文】的原因。”
云姬点头说:“婆婆也是这么说的。”
“婆婆说,人皇以云纪事,但无字立书,于是让仓颉先师造字,便有了【云纪文】。”
“后世的文字,皆从‘云纪文’演变而来。”
“古之儒者、巫者一脉相承,皆修此文字。”
“道理就在文字之中,明悟其理,即得神通。”
“先生写【风】生风,写【雷】生雷,这便是一字玄通,如同古之儒士。”
“就如婆婆所言‘云纪官’。”
“云纪官,人皇之臣子也,在下白衣一身,岂敢与古之贤达相提并论?”
说着刘彦把她所言收存经阁之内。
阿九蓦然道:“龙娘子也曾说‘儒者,术士也,与巫相通’。如此看来,她所言并非空话,确有其道理。”
刘彦说:“岂止儒者与巫相通,周礼、儒家礼祭,都是继承的巫礼、巫祭,就如云娘子所言‘一脉相承’。”
“娘子所言‘婆婆’是何人?可是一位巫祝?”
云氏回答道:“奴家也问了婆婆,婆婆说自己称不上‘巫者’,只算是‘装神弄鬼的婆子’。”
“婆婆知道的甚多,儒道中的玄妙她都知道。”
刘彦追问:“你可知婆婆住处?何处能寻到她?”
云氏摇头说:“从来都是婆婆找我,我问如何寻她,她不告诉我。去年她来,说自己命不久矣,与我草卜一课便走。”
“占卜说我今年有大凶,躲不过去便会丢了性命。”
巧月笑着接话:“所以,妹妹才被假的‘海公子’吓到?匆忙寻夫出嫁,挑中了那宋铁牛。”
云氏嗯声道:“小妹听说,姐姐便是被海公子带走的,我灵明感应灾劫来临,便托媒人四处寻夫出嫁。”
“永嘉城中无人敢娶我,媒人便寻到北乡宋家,说合我俩成亲。”
“我心思,那宋二再坏,只要是孝子,便可以教好,就同意这桩婚。”
“却没想到有如此奇缘,因缘结识先生、诸位姐姐。”
“此乃天幸。”
刘彦笑顾众女,点头说:“听娘子一说,着实缘法不浅。你可识得‘云纪巫文’?”
云姬相视道:“奴家只识得玉璧上的二十八个字,但仅仅是认得字,不能通达文字玄妙。不似先生,能以字通玄。”
刘彦听了敛袖取笔,在纸上运笔,写出一个字让她看:“娘子看可认得此字?”
云姬起身桉前探看,见字体散发云气,时而积厚,时而稀薄,惊诧道:“此乃巫文中的【云】字!”
刘彦文思陡然明亮,高兴分视阿九:“果然是个‘云字’,今日全仗娘子解我旧日疑惑。”
“请受在下一礼。”
云姬连忙躲避,笑说:“奴家怎敢受先生之礼。我有一事不明,先生不知此字叫什么,又如何通了字中玄妙?”
“我观先生写的云字,显出本意,落笔显法。”
刘彦手请她落座,谈道:“娘子有所不知,我去年得一人相赠令牌,令牌上刻有此【云】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