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救我……”
歪倒在楼梯扶手上的防卫军朝余哲森动弹了两下手指。
一只军用急救箱就掉落在他下方的电梯台阶上，但无论那箱子里装着什么，这这样的伤势面前都无济于事。
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电梯顶端，戴着黑色头套的武装分子对垂死的防卫军补了一枪。
尸体从楼梯扶手上往下滚轮。
补完枪的武装分子忽然注意到了下方的余哲森，一个穿着便服没有携带武器的年轻人出现在这里让他感到有些意外。
但他只迟疑了一秒，就把枪口转向了余哲森。
一眨眼的工夫，子弹倾泻而出。
站在楼梯口的武装分子眼中出现了惊讶之色，他扫出的一梭子子弹全部落空了，那个年轻人仿佛原地蒸发了。
“是光学迷彩？”武装分子喃喃念叨。
下一秒，他的身体陡然失去平衡，被人从后方卡着脖子放倒在地。
余哲森在将那人放倒之后用手肘猛击他的面部。
在双方照面的第一时间，他就果断地交出了第二次时间停滞，再依靠神之血带来的身体强化快速移动到对方身后，这才取得了此时的优势。
趁对方被揍得七荤八素之际，余哲森夺下了那人手中的枪，后滚翻一段距离重新退回电梯台阶下方。
因果律预测再一次救了他的命，夺枪后退避开了来自对方同伙的子弹。
钟雨谷派出的救援小组多半已经全军覆没了，余哲森心想，对方刚才走到楼梯口补枪的行为已经是在打扫战场。
他迅速检查了弹夹中剩余的子弹，举枪对被自己揍倒在地的那名武装分子开火。
另一名武装分子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将满脸是血的同伴从楼梯口拖开，余哲森只打出的两发点射只有第一发命中了目标的腿。
脑海中持续播放着死亡预测画面，他翻过楼梯扶手跃出，还未落地身后就传来了防御型破片手雷爆炸的巨响。
商场电梯的玻璃护栏被炸得粉碎，余哲森扑倒在地，感觉到玻璃碎片像下雨一样噼里啪啦落在他背上。
起身抖落身上的碎片，他迅速跑到一堵承重墙后方藏匿起来。
死亡预测画面暂时消失了。
“没有追过来。”时心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对方的目的是困守死地不惜代价尽可能多地给防卫军和安全局制造伤亡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这次已经大赚特赚了。”余哲森拆下弹夹重新检查了一下子弹的数量，还有12发。
钟雨谷两次派入商厦的人员在对方爆破和伏击的组合战术下几乎伤亡殆尽，伤亡人数估计在30往上，这已经不是丢脸出洋相的程度了……
“这两次失败给对方送了大量的武器弹药。”时心担忧地说道，“时间暂停的次数已经用尽了，你还要再去尝试吗？”
没有时间暂停带来的绝佳进攻机会，也没有能够保护他的外骨骼装甲，甚至手里的枪也只剩12发子弹，如果用理性来判断，无论如何都不该再去冒险尝试了。
但他之所以会在这里，本来就不是理性主导的行为。
从楼梯上滚下来的那具尸体身上的无线电装置发出了声音，下方的特战队指挥官正在焦急地喊话询问情况，但这里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