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张梁在前一天穿的衣服已经更换了,一件带帽子的风衣遮挡住了他的身躯和脸颊,他的左手也已经进行了简易的包扎,缺失了无名指和小拇指。
避开厂区内的几个工人之后,张梁走到了厂房边上一处写着闲人免进字样的仓库旁边,调整了一下墙壁上的机关,旁边的一处小门应声弹开,他也闪身进门,随后从里面将门关闭,这个仓库内部没有窗子,进门是一条走廊,两侧脚下的位置亮着示廓灯,光线昏暗。
张梁进门以后,掀开头上的兜帽,露出了胡子拉碴,满带沧桑的脸颊,轻车熟路的沿着走廊前行,最终进入了一个宽阔的房间内。
面前的这个房间里比较简陋,横七竖八的放着几张简易床,每个床的边缘都有一个输液架,靠近墙角的位置还有两个药柜和一个试验台,上面摆满了烧杯、试管、量杯、坩埚、分液漏斗和锥形瓶什么的,看起来像极了一个黑诊所。
房间角落的一个桌边,三个青年正围在一起打牌,其中一人看见张梁进门,笑着打了个招呼:“呦,回来了!”
张梁面无表情的点头:“其余人呢?”
“老板有事要办,接走了两个,还有一个没回来呢。”青年把手里的牌扣在桌上,看了一眼张梁的手指头:“怎么回事,受伤了?”
“小伤,不用管它!先给我打一针再说!”张梁对于断指的事情毫不在意,很快走到了自己的床边,把袖子撸了起来。
随着张梁挽起衣袖,下面的皮肤就像刚刚蒸好的鸡蛋羹一样脆弱,被划出了好几道血痕,而且溢出了一层油脂一样的黏液,看起来特别恶心,灯光之下,不仅他的胳膊是这样,就连脖子和脸颊也是一样的。
“好嘞。”青年闻言也没啰嗦,很快打开了试验台旁边的一个保险柜,在里面拿出两支安瓿瓶,去头以后将溶液抽入注射器,迈步向张梁走了过去,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张梁见状,也把胳膊搭在了床边的柜子上,眼见青年要直接给他注射,用余光瞥了一眼另外两个不自觉瞥向这边的青年,开口提醒道:“哥们,绑带还没系呢!怎么,紧张了?”
“哈哈,我天天给你打针,有什么紧张的!”青年瞬间回过神来,笑着向柜子下层的橡胶扎带摸了过去:“我光顾着想刚才的那手牌,给忘了。”
“刷!”
就在青年低头的一瞬间,原本安安静静的张梁却猛然伸手,一把按住青年的后脖颈,猛地向着柜子一角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