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再起,金枝也敞开车门,走进了指挥车内:“长官,政治处的人来了,要求我们交出一切权力,所有排级以上军官,全部需要接受调查!”
邬卫邦眸子一冷:“笑话!我宪兵处是独立于司令部之外的存在!他们政治处的人都在我的审查范围之内,我还没去查他们!这群王八蛋敢触我的霉头?”
“政治处的周中校目前就在门外等着!”金枝并未理会邬卫邦的情绪:“还有,防化营的孙经武已经被抓了,不过他刚刚在车里大喊,说今天的行动是他的个人行为,跟您没有任何关系,应该是想要透露出保护您的立场!”
“狗屁,他就是怕我在这时候再去给他下刀子而已!”邬卫邦一脸的不屑:“告诉周学民,让他滚,别来打扰我!”
“是!”金枝答应一声,转身就要走。
“慢!”副官连忙拦住了金枝,压低声音道:“处长,虽然政治处无权管辖咱们,可政治处的老周,毕竟是康副师长的亲信,以前宪兵处的权力大,那是因为您身后有邬师长撑伞,而现在的87号军界,已经是康万年的天下了!
当年邬师长对康万年有提携之恩,他为了自己的自己的声誉考虑,也不会为难你,但你如果处处跟他作对,连续踩踏康万年的底线,恐怕前途堪忧啊!”
邬卫邦微微抬头,跟副官对视了一眼:“你怕了?”
“不怕!我只是在替你考虑!刚刚的一番战斗下来,咱们宪兵处能用的兵已经不多了,再想追查乱党的下落,并且剿灭他们,本身就很吃力!”
副官吸了吸鼻子:“但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抓捕了大量乱党,此举不仅表明了你为父报仇的决心,而且也立下了功绩,接下来我们完全可以听从司令部的命令,将本就已经形同虚设的兵权交出去,同时也把情报交出去,利用师部的力量复仇,您说呢?”
“你真的以为,我在乎的是手里的这点兵权吗?我在乎的是公道!公道你懂吗?!”
邬卫邦眼中闪过了一抹愤怒:“我父亲是为了要塞死的!那么要塞就得还他公道!凭什么?!凭什么裴氏的人为了自己内部的蝇营狗苟,就可以置我父亲的生死于不顾?如果这时候我不去替他坚持,那么这个仇就没人报了,当一个儿子都能为了前途放弃父仇的时候,难道你会指望其他人帮我达成心愿吗?”
“咣当!”
邬卫邦话音落,政治处的处长周学民此刻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直接让警卫员强行打开了指挥车的车门,面色阴沉的走上前来:“邬卫邦,你因为擅自调兵,违背上级命令,策划军事行动!需要接受相关调查!司令部已经下达命令,停止你的一切职务和权力!现在请你立刻跟我回政治处接受处理!”
邬卫邦坐在椅子上,满脸不屑的看向了周学民:“调查?凭你这种臭鱼烂虾,有什么资格调查我?我的宪兵处是师属独立机构!只听命于最高指挥官,除了师长,谁也摘不了我的帽子!”
“邬卫邦!你别太放肆!康副师长惯着你!但我不会!”周学民知道自己的上司为了面子,不能对邬卫邦下黑手,但自己却得替上面把想办却不能办的事情给办好:“现在邬康裕死了,康万年师长就是这里的最高指挥官!你别给我钻空子!你现在跟我走,只是配合调查!但如果继续顽抗,我将按照军事哗变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