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大旺子走后,佟晓满想了想,牵起两头水牛上了山。
夜暮降临时山下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佟晓满今日早早就煮了米粥喝,喝饱了才有力气跟人吵嘛。
果不然,她刚收拾好碗筷,外面就传来尖叫声。
“我说什么来着!就是这恶妇偷了咱家的牛!大家快来看看啊,恶妇许氏偷我家的牛!”
说话的正是李奶奶,这老太太估计这辈子都不会原谅烤了她家母鸡吃的许多余。
佟晓满边擦手边走出山洞,除了李奶奶一家还有不少的看热闹的村民。
瞧这状况应是早就有所准备了,把看客都吆喝上来了。
“大鹏,你去把村长请来替咱家主持公道。”
孩子应声又匆匆跑下山。
佟晓满走到篱笆墙那,“李奶奶,这是你家的牛?”
“不是我家的难道还是你的?!”李奶奶气得花白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她叉着腰,“怎么着!还想烤了我家的牛?”
“李奶奶,你家的牛在吃我种的蕉芋,你知道吗?”
李奶奶呸了声,“真不要脸,你家的蕉芋?!一个被沈家休掉的弃妇来何来的蕉芋?告诉你!稻香村的一草一木跟你没关系!别以为请村长那老糊涂喝两口就能在村里继续呆下,告诉你没门!”
佟晓满笑了笑:“这么说您是故意把牛放到我蕉芋地的喽?”
李奶奶气得指手点脚的。
“是又咋地?谁同意那块地是你的了?去问问村里哪家同意了?”
“娘,别气坏了身子,等村长来收拾她,无论如何今日一定把她赶走。”李奶奶的儿媳二梅怕老太太气晕过去,不停安抚。
儿子沈洪生,恨得懒妇人们的吵闹,想跳进篱笆墙把牛牵回来就成了。
李奶奶却把他拦住,说让全村看看许氏偷她家的牛。
没过多久村长王青山来了,李奶奶一见人就开始嚎,声泪俱下指控佟晓满偷她家的牛。
王青山有段时间没见佟晓满了,皱眉看向她时吓了一跳,心想咋瘦成这样了。
“村长,上河道那块蕉芋地我之前跟您申请过,您同意后我才开始整理,我花了整整一个多月才倒腾出模样。李奶奶倒好,把她家的牛往那一拴,大半的蕉芋被毁,我这才把牛牵上看着。”她声线不高不低,足够在场的人听得清楚。
“说我偷你家牛?”佟晓满嘴角往上扬,“我要真偷你家牛能光明正大的拴在这?让你们一眼就能看见?”
李奶奶只抓到她说的那句‘跟您申请过’。
她双眼唰一下看向王青山:“村长,那块地啥时候给她了?咱们可不知道啊!这可没经过村里人同意啊。”
王青山皱起眉头,“嚷嚷什么呢!这块山头给谁也不是我决定的,早几年就给了二麻子,当年为这事村里还开过会,当时你们家万生也在,还签字画押了。现在二麻子每年交好几两的那个银子,按理说整个山头都是他的,他爱给谁开荒那是他的事,村里人都管不着。”
沈洪生点点头,“这事我知道。”
李奶奶语噎:“那、那就让这恶妇继续留在村里了。”
村长颇为不耐烦,成天就恶妇恶妇喊人,,他听了就烦。
“别整天没事搞事,村里地那么大哪儿不好放牛?非得往这放!”
王青山有时还顾着李奶奶岁数,给她点面子,向来也极少跟她说重话。
可这老太太总是牵头带坏别的妇人,今天说西家这个不好,明天说东家哪个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