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二郎想起来时母亲王氏撂下的狠话:你若真要去寻她,我就不识你这个儿子了。
没错,他中举了,今天中午才出来的榜单,中晌花铺子装好车队他便半刻也不耽误的启程上京了。
娘亲知道他要上京后寻到铺子来了,一翻劝说不成后便朝他丢下狠话。
沈二郎知道自己不是个孝顺的儿子,但他只想做自己想做的事。
——不管她去没去京城,他必须亲眼去看看才放心。
“二哥,前面是我们常歇脚的客栈,要不今晚咱也在这儿歇一晚再走?”
说话是时沈二万唯一的儿子沈大河,沈家大房和二房虽然已决裂,但后代的沈大郎沈二郎和沈大河并没有跟长辈们一样仇视对方。
两年前沈大河被人陷害不仅丢了工作,还赔了一笔银子,当时他无处可救,只好求助于沈大郎。
沈大郎不仅帮他把事儿处理完,还留他在车队里跟着王喜庆他们做活。
沈二郎望望天色,点头,招呼大伙安置好物么后进客栈歇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
*
佟晓满把郎中配的药都吃完了,可他的左耳还是没好,捂着住右耳,她就是个妥妥的聋子。
穆辞为止很内疚,他真不是故意要把她打聋的,完全是意外之事。
佟晓满很每对待仇人似的看着他,阿南和那少年每天吓得大气不敢吭。
“你放心,我会负责任的。”这一路穆辞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
每说一次佟晓满的两只鞋子就如同打地鼠似的落在他头顶上。
少年不知道佟晓满是女子之身,每每听到这话都捂着嘴,一脸惊讶的躲在角落里看戏。
心想,北寒不愧是靠近赛外的地方,民风如此开放,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大声嚷嚷着要给一个男人负责,啧啧....
“你看什么看!?”穆辞抱着脑袋左躲右躲,余光看见正看得津津有味的少年。茅头一指,“兄弟兄弟,别打了,我有正说同你说。”
佟晓满气喘吁吁的收起鞋子。
“这人是咱们救的。”
佟晓满一听这种废话,顿时又扬起了鞋子,不说她也知道,就他那拙样能自救早自救了!
“别急别急,”穆辞抱着脑袋躲到少年旁边,“他答应给我们一千两银子。”
佟晓满一听,双眸亮了起来。
穆辞笑嘻嘻的讨好:“为了补偿兄弟,我决定这一千两银子都给你了。”
少年:“.......”
“他说的可是真的?”佟晓满看向少年,后者张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他们话。
“我兄弟问你话呢!哑了!”穆辞朝发呆的少年大吼一声。
少年此时正在犹豫要不要同他们说实话,说了实话会不会被赶下车。
赶下车他就得走路回京城了...起码得走三四个月才能到啊...指不定到时又被抓,下回可不会这么好的运气。
思来想去,他慌话说到底。
忙陪笑道:“是,到了京城,我便与家人道明原因,定然会给各位恩公谢礼。”
白白得了一千两,佟晓满还是挺高兴的,这就是金银的魅力。
穆辞见她不再举着鞋子,一张俊脸又凑了上来:“兄弟放心,到了京城咱们就找最好的郎中给你看耳朵,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你耳朵看好。”
佟晓满坐下,心想再发火她的耳朵也灰复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