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兮推了一把盛嘉年,“来来,我带你去,不怕,啊?”硬扯着盛嘉年去了卫生间,盛嘉年看着小妻子的折腾劲儿,无奈只能答应。“你在外面等我,很快就出来。”盛嘉年再三叮嘱,这不是国内,四周全都是不同种族不同肤色的外国人,盛嘉年当然比以往更加担心。等盛嘉年收拾整理好出来,刚好行李传运带开始运行。盛嘉年一手拿着衣服,一手将大掌轻轻搭在她脖子后方,掌着她往前走。“要推俩车吧?”江兮问。盛嘉年没回应,而是直接有了行动。两人拿好行李出了机场,老太太等人应在外面等候多时。“妈。”江兮打了声招呼,看老太太和温钦言都换了衣服,也没有多说。盛嘉年在联系接车的人,江兮在一边看着,这些事情让盛嘉年亲自来做,大概也就是这一次了吧?一行人上了车,江兮开玩笑道:“亲力亲为做这些小事,是不是也觉得不是那么的容易?”盛嘉年侧目,江兮当即再道:“所以啊,以后要尊重所有人的劳动,就算给你打杂的助理,他们做的事情也不是谁都能办得漂亮的。”“你想说什么?”盛嘉年反问。“哪有想说什么啊?我就是想跟你讲,以后面对人的时候,能温和就温和一点,没必要成天拉着张脸,没人欠你的啊。”江兮低低说着话,没敢大声,婆婆还在车上呢,大概让盛嘉年听见就行了。盛嘉年揉揉她的头发,车上有空调,大家都痛快吐了口气。一行人坐游轮上岛的,考虑着老太太坐快艇会不适应,所以游轮慢悠悠的上岛。将近三个小时的航程,总算抵达海岛。上岛后直奔酒店。把老太太和温钦言送去房间之后,江兮才跟盛嘉年一起回自己房间。盛嘉年第一时间把卫浴里面重新消毒一遍,再用热水冲洗,将整个房间全部收拾了一边,这才拿出二人的衣服,一件一件挂在衣橱中。江兮说:“没想到我们又来了,上次来,是我们俩的婚礼呢。”盛嘉年回头,脸上带着笑意。江兮又说:“盛嘉年,你现在感觉跟之前一样吗?”“不一样。”盛嘉年道。江兮立马撑了头看他:“为什么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了?”“我们已经为人父母。”盛嘉年低低出声,手上动作又快又稳。江兮趴在床上看他做事,也挺享受。“他们说,女的跟男的很不一样,你们男的是追到爱的人之后,相处时间越长,感情就越淡了。可是女的跟你们相反,女的是的是相处时间越长,就越喜欢越离不开对方。所以很多离婚的夫妻,受伤最严重的还是女方。因为女方是感性的一方,男方是理性的一方。又因为经过时间的打磨,感情越来越淡之后,一旦离婚,悲伤不过尔尔。女方就可怜了哦。”盛嘉年忙不停的手,可算在她一通莫名其妙的感慨声下停下来。他缓缓转头,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又胡思乱想什么?”盛嘉年拧眉问。江兮笑道:“我说的是事实啊,难道你不承认吗?”“都是别人的事,跟我们没关系。”盛嘉年继续整理箱子里的衣服,在江兮说话之前给她安排事情:“宝,去把浴缸的水放满,温度要合适。”江兮那颗脑袋猛地一翘,两颗眼珠子直接看向他,好大会儿才说:“不可以你去放水吗?”盛嘉年扭头看她:“怎么了?”“有点、困困的。”江兮撇嘴道:“我不太想动。”江兮那一截小腿上上下下的敲打在床面,语气软乎乎的,这对盛嘉年来说,倒是很受用。他转头看她:“不放水,简单冲洗一下再睡。”江兮直接整个人趴在床面,假装信号不好,没有成功接收到他的信息。盛嘉年站起身来,站在她身边,轻轻推动她肩膀:“听话,去冲一下身体,然后再睡。我们这一身的湿汗,你睡着能舒服?”“我不觉得不舒服啊。”江兮低低出声:“我舒服得很啊。”盛嘉年直接伸手将江兮一把提了起来,“脏小孩,赶紧进去冲一冲,我等会儿给你送衣服进来。”“我烦死你了盛嘉年。”江兮呲牙,盛嘉年捏她的脸:“你烦也得去洗洗才能睡。”…整个婚礼并不繁琐复杂,就是自己家人朋友参加。但一天下来,盛金雨还累得够呛,晚宴上没看到盛金雨的身影,只有蒋晓晖出现在众人面前。晚宴结束,大太太进了女儿的房间,盛金雨整个人没什么精神,大太太给女儿揉着肩膀和手,关切的看着女儿。“妈妈把你养这么大,你结婚嫁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后,不在爸妈身边生活,你要多为别人着想,不要只顾自己。”大太太低声叮嘱:“虽然蒋家没什么可担心的,但一直相处着,不论是谁都会有矛盾,亲生母女都会有矛盾出现,何况你是在别人家生活,跟晓晖和晓晖的父母一起生活。如果可以,那些性子就收敛一点,吃点亏没关系。”盛金雨点点头:“我知道的,妈。”“这几天是不是太累了?我看你今天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也不坚持到晚宴结束啊?家里人和你那些朋友都在呢,你就让晓晖一个人去招呼,你不露面,实在不太合适。”大太太坐在女儿的对面,看着她的脸。画了精致妆容的脸,都掩饰不住由内到外的疲惫,大太太不由得担心女儿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要不要让医生过来检查一下?”大太太问。忽然又想起江兮很会按摩去疲劳,又说:“要不然,我请江兮过来帮你按按肩颈?她按压肩颈很有一手。”盛金雨缓缓抬眼:“江兮还会这个?”“是啊,要在盛家站稳脚,要讨好老太太,不得折腾点儿实用的本事来?她是个有心的,哪里像你大嫂,戳一下动一下,要她做什么说明白了也不一定会去做。”大太太道。盛金雨却说:“大嫂毕竟是养尊处优的环境长大,许江兮能比吗?也就她那样的出生,才会去学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大太太缓缓看向女儿:“你都是结婚有家庭的人了,以后说话不能总带着刺儿。你这些话,我听着是没什么,可要是你四叔听见了,那能好?”盛金雨道:“我知道,在外人面前,我也不会提这些。”“晓晖这个人……”大太太低低出声,看着女儿疲惫的脸,大太太又压下心里的话,想着还是以后再说。“妈。”盛金雨低低出声:“我怀孕了。”大太太平静的看着女儿,数秒后,猛然间惊醒:“啊?”下意识看向女儿的小腹,又诧异的看向女儿,慌了一秒:“是……晓晖的?”这事儿,大太太还真不能确定这个是谁的。蒋晓晖才出现多久?女儿和蒋晓晖的事情办得很仓促,从蒋家父母来云都商量婚事到今天婚礼办完,不到二十天。而且,这段时间两个人才达成共识,蒋晓晖那边的态度,还是勉勉强强。是蒋晓晖的?盛金雨迟疑的点头:“是。”大太太“啊”了声,随后再问:“多久了?你怎么知道是怀孕了?”“我原本是这个月中该来例假,但前段时间商量婚事,一直也忘记这个事。只是这段时间都有例假来之前的感觉,我以为是想太多所以推迟了,但没想到……”“推迟了多久?一个星期?”大太太问。盛金雨点头:“差不多吧,一个星期有了。”大太太把这日子往前一推算,“小雨……”早早孕最早能在妊娠第十天、十一天,也就是说,最起码女儿这个孕是半个月前怀的。可半个月前,不就是蒋家父母刚到云都,蒋晓晖消失后又出现的时间?那个时候,正是盛金雨以决绝姿态站在盛家,说出对蒋晓晖钟情的话,搅合得盛家惶惶不安。而那个时候,不是说蒋晓晖不知道她的感情,也不答应吗?这事实跟他们表现出来的,不太一样吧?大太太欲言又止的看着盛金雨,眼神带着探究和审视。“小雨,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妈妈?”盛金雨抬眼,随后摇头,“没有。”大太太握着女儿的手:“孩子是什么时候有的,你比妈妈更清楚。可那个时候,你跟蒋晓晖,就已经到了可以这样亲热的程度了吗?我看他就是在今天,都表现出是盛家对他的勉强,并不是很愿意啊。”盛金雨猛地一愣,果然怀孕使人变笨。“……啊?”盛金雨快速想着可用的借口,但一时间脑子糊涂,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妈,我们那个时候……确实没怎么好,但,是发生过亲密关系。”盛金雨道。大太太有些失望的摇头,觉得这孩子有事儿瞒着她。“这男女之事,男人不愿意,还能强迫他了?小雨啊,你不要怪妈妈话多,你这些事啊,随便让谁知道,都会令人怀疑。你们之间,这么快就升温了?”大太太问她。盛金雨咬着唇,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说:“确实是、我强迫了他。”“他一个大男人……”“那一次他瘦得跟鬼一样,走路都摇晃眩晕,又不是今天的样子。算是,逼他对我负责吧。”盛金雨低低出声。说了一次慌,这后面,就得用这无数的、对自己非常不利的谎言来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