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帮我们?”徐神机显得有气无力,现在他已不敢再有希望:“你知道我们要找的是谁?”“你们是外地人吧,难道不知道长安城的规矩。”飞天蛤蟆道。“外地人怎么了,外地人吃你家米了。”徐灵儿暴怒:“再废话我阉了你。”飞天蛤蟆裆下一凉,心道这个小姑娘看着挺清秀,没想到这么猛啊。“三位,是土匪吧?”“怎么,看得出来?”徐神机。飞天蛤蟆心道:一个小姑娘就敢动刀子,难道这还不够明显。“哪条道上的,水路的旱路的,葫芦山的?”“这是你该问的事情么。”徐神机冷哼一声:“说你的事情。”“是是。”飞天蛤蟆忙道:“诸位刚到长安城,可能不知道长安城的情况。长安城这么大,想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不过,有一个人,能够帮到你们。”“谁?”“大哥。”“你不用套近乎,说你的事情。”“呃……我说的是能帮你们的人叫大哥,长安有很多大哥,卖菜的在家里可能都是大哥。可我说的,不是这个。长安江湖上的大哥只有一个。如果你们想要找人,他或许能帮到你们。”“这个人,这么大排面?”“嘿,你们这些外……”飞天蛤蟆顿了顿,看着抵着自己的刀:“妹子,你先把刀挪一挪,我已经很配合了。”“长安有座地下之城,杀手,小偷,土匪,逃犯,暗娼等等这些人都窝在地下之城,白天静悄悄,晚上都冒了出来。里面开赌的,唱戏的,销赃的,旁门左道,各种各样的生意都有,而大哥,就是这地下之城的主宰者,地下城过十分铜板,就有三文要落在大哥手里。当然,里面的人若是出事了,大哥也不会不管的,大哥这个人还是很仗义的。地下城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情报也最多,你们要找人,可以去找大哥,他如果不能帮你们,长安城也就没人能帮你们了。”“怎么才能见到他?”“嘿,你们想见到他可不容易,一般人根本进不去地下城,必须由里面的人担保,确认你不是官府派来的奸细。而见到大哥更加不容易,他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见的。我想,诸位还是去寻一个道上的人,由他引见,先混进地下城再说,慢慢混熟了,大哥心情好时,或许能见你嘛一面。”“呃……”徐神机一愣:“难道我们不是已经找到引见之人了么?”“在哪里呢,什么,你们说的该不会是我吧。不行,大哥知道我带外人去见他,会杀了我……”飞天蛤蟆的话突然停住,因为徐灵儿将刀尖插在他嘴里,他张大嘴巴,不敢闭嘴。徐灵儿直勾勾的看着飞天蛤蟆:“我们没有时间和你废话,带我们去见那个人,否则,你下辈子准备做个太监吧。”飞天蛤蟆浑身冷汗,果然大盗和土匪不是一条道上的,最讨厌你们这些抢劫的,一点文化都没有。“这人脚很快,若被他跑了,怕我未必能追上他,要不要挑断他脚筋。”“不要,不要,我马上带你们去地下城,现在,立刻马上!”飞天蛤蟆带着三人前往地下城,其实这地下城,还有个来历。三十年前,明帝刚刚登基,就开始修建自己的陵墓。可是陵墓刚修好不久,戎族就打了过来,明帝逃出长安。等明帝回到长安时,心里就琢磨着,会不会是墓地的风水不好,才把戎族招过来。于是这陵墓就荒废下来,三十年光阴流转,此地渐渐成为各种城市边缘人的聚集地。三人到的时候,正是地下城夜里最热闹的的时候,墙壁上亮着长明灯,照得地下城灯火通明。有金发碧眼的番人,有一脸阴霾的冷面男人,有露着大腿,招揽客人的暗娼,也有摆摊兜售各种物事的小贩,至于这些货物的来路,自然就不是买卖双方关心的。“只要你有钱,这里什么东西都能买到,仇人的脑袋,皇上的内裤,长安最漂亮的女子,曾有人在这里挂出将军府里、某个小姐的价码,标价一百万两,一天之内无人成交,被撤了下来。”飞天蛤蟆说着,不无炫耀的意思。入口乌烟瘴气,如同妖窟,渐渐往里面走,空间越来越宽敞,空气也好很多。走到一座石门前,门口坐着两个人,一人面目清秀,一人正好相反,膀大腰圆,面目凶恶,两个人在一起,就像是狐狸和黑熊成了朋友一样。“悄悄告诉你们一件事,进到里面就不能乱说话了。”飞天蛤蟆道:“大哥的规矩,求他帮个忙,就要为他做件事。”“什么事?”“杀人,盗宝,或者是某个女人,有时候他会问你早上吃了么,有时候他也会要你至亲之人的性命。”飞天蛤蟆阴沉道。徐神机三人心中一惊。飞天蛤蟆走过去:“二位,大哥有时间么,有江湖上的朋友,想求大哥帮个忙。”“大哥忙着呢,等着吧。”秦蛮冲飞天蛤蟆晃了晃短刀。飞天蛤蟆心中一寒,堆着笑容冲守门人道:“二位,麻烦通禀一声,我朋友的事情很急。”“阿喜,外面吵什么呢,让他们进来吧。”石门里传出个声音。“喂,大哥让你们进去呢。”黑熊男道。三人一怔,随着飞天蛤蟆走进石门,石门内很宽敞,中间台子上摆着一具石棺。一个身着素色纱衣的女子抱着琵琶缓歌缓舞,周围一股阴森的味道。飞天蛤蟆的呼吸都静了几分,屏气凝神不敢说话。良久,一只苍白的手从石棺内伸出来。“小飞,你又带什么人来烦我。”“我等初来乍到,知道您在这里盘响腕大,特来拜大哥的山门。”徐神机近前一步,抱拳弯腰,说着说着,缓缓抬起头来。他只见到,从棺材里缓缓爬出一人,披散黑发,身着青衫,慢慢从黑发中抬起头来,露出苍白的一张脸。咦!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都愣住了。啪地一声,青衫男人重重一拍额头,口中长叹一声。“我不做大哥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