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不是徐问天,他是惯在战场上厮杀的。虽然出世以来,经历许多坎坷,但一杆银枪,的确斩杀不少敌将。他的本事不可谓不了得,但仅仅凭此,他还不是吕奉先的对手。形势对其越来越不利,李行哉目不转睛关注着场上的战斗。他皱紧了眉头,至少,马孟起也该争个不胜不败的局面。他若败了,己方士气必定受损。更况且,自己手下也无将可派了。一路打到长安城脚下,李行哉也揽到不少人才,现在他手下也算得上猛将如云。可要是马孟起都胜不过对方,至于其他人就更不值一提。再看场上,双方交手已过五十回合,马孟起可以说尽落下风。现在的他,是只有招架之力而无还手之功。再打下去,落败只在片刻之间。忽有一骑飞奔出战,不是旁个,正是李行哉麾下女将花木兰。她不久前败在吕奉先之手,这自然是奇耻大辱。更况且,马孟起已支撑不了多久,她是唯一能在吕奉先走几个人回合的人。她若不出手,李行哉麾下也没有资格出手。花木兰有一柄重剑,上前与马孟起合力战吕奉先。如此以来,稍微缓解了马孟起的压力。以多敌少,这无论如何也不是露脸的事,何况还是和一个女人联手。但现在这种状况,也说不了太多。关键是两人联手,也没在吕奉先面前讨到便宜。以一敌二,吕奉先丝毫不惧,反而越打越精神。很显然,他没将花木兰与马孟起看在眼里。花木兰也渐感吃力,这是完全被压制的感觉。自己已经施展浑身解数,但依旧摸不到吕奉先的极限。或许,吕奉先根本没有极限。想起当日,程大雷能与吕奉先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吕奉先都如此了得,程大雷应该也差不到哪去。如此说来,自己当真是小看了他。打到现在,吕奉先已完全压制住二人。方天画戟挥舞开,攻击如密不透风的雨幕,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再打下去,命也要丢在这里。二人只得且战且退,同吕奉先拉开距离。吕奉先当然不会轻易放对方走,在身后赶得越来越急。在他身后,城门擂鼓声动,戎族士兵喊杀声震天。趁着吕奉先的杀威,一股脑冲锋过来。而江南军的士气却很受打击,只能且战且退,一直退到三十里外,才算是稳住阵型。戎族乱杀乱砍一通,见无法动摇李行哉根基,因此凯旋而返。这一场大战,李行哉可以说输得落花流水。归根结底,还是靠吕奉先一人之勇。远处观战的程大雷看到这一幕,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一一被自己言中,吕奉先委实强悍。李行哉想要拿下长安城,必须先解决吕奉先。可吕奉先不是那么好解决的。此战过后,李行哉偃旗息鼓,很长一段时间都未攻城。只是用大军围住长安城,暂且按兵不动,以等待合适的机会。程大雷也乐得做自己的山大王,整日与一班歌女花天酒地,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大当家,大当家……”刘发财急匆匆跑进来,程大雷正在听曲,雅兴被打扰不是很开心。“出什么事了?”“大当家,来人了,来人了……”“谁来了,搞得你如此激动。”“好你个程大雷,架子好大,想见你一面可不容易。”声音刚刚落地,门外便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程大雷一激灵,赶忙站起,正此时,一人从门外大步而入。不是旁个,正是李行哉。身后还跟着两个女人,一是花木兰,二是李婉儿。程大雷有些摸不着头脑,赶忙将身边的歌女赶走。他在大厅内饮酒作乐,自然有些荒诞之举,谁料想竟被人抓个正着。幸好程大雷脸皮足够厚,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双手一抱拳:“不知陛下亲至,恕末将甲胄在身,不能施以全礼。”“好啦,好啦。”李行哉摆摆手:“不必假惺惺作态,这里没有外人。”说着,李行哉自顾自在次席坐了。花木兰吃了一惊,她是随驾而来,却是没想到李行哉与程大雷的关系亲密到这种地步。程大雷命人将酒具撤去,换上清茶,他还是坐在主桌,看了眼李行哉,再看看李婉儿。“程大雷,你最近过得可是好自在呐,让我好生羡慕。”程大雷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你怎么过来了?”“第一,当然是看看你,你我也是好久不见。第二,是我家小妹要与程夫人聊聊天,第三嘛……”李行哉顿了顿:“借我几个人。”程大雷面上带着笑,心中却有些警惕。李行哉说的这三个理由,怕只有最后一个是他的目的。敢孤身来到蛤蟆寨大本营,李行哉肯定是遇到难处了。之所以带着李婉儿,也是想程大雷顾忌旧情。只要李行哉一死,江南军必定大乱。蛤蟆寨将从无足轻重的位置,一跃成为主角,直接与戎族对决。胜,则席卷天下,位登九五。而现在戎族大势已去,虽然拼命挣扎,但已时日无多。话说,程大雷真狠得下心么?半晌,程大雷笑笑,道:“借多少?”“几个就够。”李行哉笑笑道。他的动机虽然被程大雷一眼看穿,但的确有效,程大雷当真狠不下这个心。“谁?”程大雷打了声哈欠。“关将军曾与我军合作过,对他的本事,我手下人也很佩服。这场大战,他不露面不合适。”“可以。”程大雷道。“另外,张肥、单雄信、秦蛮、卢俊义、花荣、杨志他们都有万夫不敌之勇。这是决定天下大势的一战,程大雷,你可不能一直藏着,也得让他们在人前露露脸。”“你可真是好大的胃口,张口就要我蛤蟆寨的精锐。”“怎样?”李行哉抬头问。程大雷想了想,道:“秦蛮不在此地,我也没办法把他给你,这样,我再送给你一人?”“谁,能用么?”